白袍,男身白夏,提著一柄銀劍。
紅袍白夏立馬一甩,一柄同樣的金劍出現在了手上。
就這樣,兩人的劍對著地方。
在月下,好像是一麵鏡子。
紅袍女身白夏上揚著劍,對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問道:
“你是誰?”
“我不就是白夏嗎?反而是你,你是什麼東西?”
不等紅衣白夏回話,白衣白夏直接就是一柄劍刺去,然後一個轉身,將地上崩潰的陳啟踹開。
“自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著。彆忘了,你當時還這麼對我說過,對我做過。”
月下,紅白兩道影子交彙,互相碰撞。
清脆的刀劍撞擊聲傳來。
每一劍,都是直擊要害,卻又能被對方輕鬆躲開。
好像是互相知道對方的招式。
閃躲,刺,劈,砍,躍起,兩人的攻擊幾乎如出一轍。
但是,白衣白夏似乎並沒有戀戰的意思,哼笑道:
“我就知道會這樣。白玥,動手!”
突然,周圍的空間像是被扭曲了一般。
圓月如同蠕蟲。
樓屋如同海浪。
環境迅速扭曲,折疊。
紅衣白夏的上半身如同紙張對折一般,直接與下半身疊在一起。
哢嚓一聲,骨骼斷裂,仿佛一朵炸開的血花。
緊接著,手腳四肢,頭,全部被折疊,如同折紙一般。
一朵朵血花點綴在空中。
一條條藍線打結在空中。
最後,變成了一隻赤色的血肉千紙鶴。
重重地砸在翻折的地上。
一道銀光刺入,赤色千紙鶴開始灼燒起來,化作了一縷青煙,融入了那輪圓月。
然後周圍的一切隨即開始融化,好像是被拿一把火靠近脆弱的冰塊。
最後變成了長文市那破敗的街道。
白衣白夏走了過來,將銀劍插入了一旁地上,抱起陳啟的頭,用寬大的袖子擦著陳啟的臉。
“真特麼夠臟的。”
“我,我,白...白夏,是,是你嗎?”
“算半個。趕緊給老子起來!老子還被人綁走了呢!”
說著,就要起身,卻被陳啟死死抓住衣角。
“不,不要走...再,再陪我一會兒...”
白衣白夏見到這一幕,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
“原來,你那麼脆弱,甚至還不如我。”
“嗯,嗯...”
此時的陳啟,什麼麵子也好,根本不想管。
“想哭就哭吧,都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什麼鬼話,又不是鐵打的心。都哭出來,短時間內,那群傀儡不會發現你。”
“嗯...嗯...”
泣不成聲的陳啟終於是忍不住了,徹底爆發了出來。
依偎在白夏的袖袍中,嚎啕大哭起來。
星空中,一牙殘月擁著一顆暗淡的孤星。
白衣白夏的身體開始虛化,化作點點星光,落入了地下。
“等等!”
“給老子記好了!我還被人綁走了!趕緊把我找回來!”
白衣白夏站起身來,背對著陳啟,喃喃道:
“我自己夠無恥的,我自己都死了,還把我自己拉出來...”
最後,在陳啟的麵前,綻放了一朵美麗的白花。
望著這白花,久久不能出神。
突然,他想起來了,當時蘇雲那個時候,就有這麼一朵白花。
枝葉全是白色,在夜中隱隱發著光。
雙手捧著那朵白花的花瓣,好像,這就是白夏。
但是,它已經根深蒂固了,根本帶不走。
突然,自己又有些崩潰,就像是對於現在發生一切的無能為力。
緩緩站起身來,白衣白夏的那柄銀劍,已經是自己的那把【神?】。
同樣的銀色,同樣的簡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