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嗚...”
幾滴淚水砸下去,在白夏的白衣身上綻放著幾朵水花。
一陣陣地啜泣。
哭著哭著,不禁將臉埋入了那已經冰涼的胸口。
“哥...”
突然,白衣白夏的屍體開始虛化,化作了光點。
最後落入黑土中,重新化作了一朵與周圍花相同的白花。
白玥頓時像失去了極為重要的東西,慌忙往那光點抓去,卻是什麼都抓不到!
雙手胡亂揮舞著,白玥直起身子來,望著那微涼的天花板。
而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蓋上了一層被子。
枕頭的一旁,正放著那支摘來的白花。
自己,又回到了軍區部隊中。
剛剛的一切,是夢,又是回憶。
一段被自己遺忘的回憶。
忽然,白玥瞥見,一襲白色的身影正坐在床邊,用著極其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
“哥!”
見到對方的一瞬間,白玥就徑直撲了過去。
趴在白陰的懷中,如同一隻擔驚受怕的小貓。
死死抓緊了白陰那白色的衣服,在手中攥成一團。
“哥,我...我...”
白陰雙手一抬,將手上那礙事的袖子縮下去。
然後用那有些白皙纖細的手,輕輕捧起白玥那哭花了的臉,抹去白玥眼角的淚花。
“都哭成小花貓了,怎麼,做噩夢了?”
“唔嗯...”
白陰雙手捧起白玥那幾乎不成樣子的臉,不斷地替她抹眼淚,微笑道:
“哥哥在這,沒事的...”
“嗯...嗯...”
“沒事,沒事...”
白玥就這麼依偎在白陰懷中,由白陰撫著後背。
也由開始的泣不成聲,轉而變得安靜下來。
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因為經常是由白夏帶著白玥,隻要白玥摔著磕著,就是由白夏來安慰。
“沒事,沒事,就是夢,醒來就好了...”
慢慢地,或許是情感宣泄完了,心就會累。
望著懷中又睡著了的白玥,便輕輕地將白玥靠在了枕頭上。
動作很輕,似乎是害怕碰壞珍貴的瓷器一般。
又輕輕地為其蓋上被子。
站在床邊,一旁的月光打進來,將白陰分作了陰陽兩半。
望著那眼角滿是淚痕的精致臉龐,白陰有些唏噓。
輕聲低語起來:
“明明,我已經把你在花海中的記憶刪了的...”
“要是讓你記住了那本來麵目的我,當你遇到了我,豈不是被當作殺兄仇人...”
“這次,雖然沒有【麵心】,但這最後一次,還是留給你...”
“那雙子六出花,應該能幫上一點忙...”
“【麵心】,馬上就要死了,隻要【澶т簯】降臨...到時候,你們,也能安心了...”
“呼....”
“我也該去為【澶т簯】引路了...”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仿佛是傾訴完了遺言,便向那月光走去。
漸漸消失在了月光之中,仿佛是走入了月光。
枕邊的白六出花,又延展出了一支,化作雙子般的兩隻花正依偎著。
...
...
嘭的一聲,將所有人都吵醒了。
包括白玥。
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感覺很累。
“唔姆...”
接著又是幾道極大的碰撞聲響起。
嘭!嘭!
白玥艱難地撐起身子,緩緩走到窗邊,想看清楚是什麼情況。
隻見一隻碩大的黑蜘蛛正追著一個青年,而他脖子上,正死貼著那粉色的小家夥。
白玥對他們算不上很熟悉,隻當是陳啟的朋友。
但此時的外麵很吵,看來是發生了什麼。
白玥又回到床邊,就見到了那隻雙頭六出花。
不禁拿了起來,突然,一陣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以及一些東西好像又被刪了,一些新的片段又被插入了進來。
呆在原地片刻。
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將那白花收入挎包中,又把一點日常用品也塞了進去。
趁著混亂,陰影中,一道白發的身影鑽出了圍牆,來到了空曠漆黑的街道上。
噠噠噠的腳步聲,在陰沉的街道中回響。
陰森的環境,不禁勾起了一絲害怕。
但白玥還是將其壓了下去。
自己不能因為怕黑這種小事就退縮。
...
後麵的混亂聲響越來越模糊。
今天是月末,月亮也已經沉下,隻有稀稀疏疏的殘星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