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呆呆地坐在床上,背靠著床頭,而窗戶外,明媚溫暖的陽光照進來,打在被子上。
寬敞的病房內,隻有著白夏自己一個人。
被子上那塊顯眼的一大片淚痕,摸上去,依舊帶著微微的濕潤。
白夏揉著眼睛,隻覺得眼睛有些乾澀。
咚咚——
一道敲門聲突然響起,白夏抬頭望去,隻見一位穿著白色大褂,帶著副眼鏡,斯文模樣的年輕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他微笑地走了進來,就先是打了招呼起來,
“你好,小姑娘,我姓林,林瀾,叫我林醫生就行,現在負責你的治療。”
聽著這話,白夏點頭應了應,也沒有太當回事。
林瀾從一旁拉了張椅子坐下,隨即又從床頭抽了幾張紙遞過去,
“來,擦下臉。”
白夏接著紙巾,在臉上擦著,但是一想起來剛剛夢中的一切,就又忍不住想哭。
但是最終,白夏還是壓製住了自己,沒哭出來。
而一旁的林瀾,則是耐心地等著白夏。
待白夏的情緒正常可控後,林瀾便與白夏談心,疏導著對方。
林瀾輕輕地將椅子拉近了一些,目光溫和而專注,仿佛能看透少女心中的迷霧,又或者根本看不透。
林瀾輕聲說道:
“沒關係,對了,你叫白夏對吧。你這讓我想起了《飛鳥集》中的那句‘LetlifebebeautifullikeummerfloerAhlikeautumnleave.’”(‘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林瀾繼續道:
“是希望你像夏天的花一樣,生命要那般絢爛奪目,努力去盛開。”
“對了,也彆忘了這首詩的後半句寓意。難免會有不完美的地方和不如意的結局,但也要淡然地看待,就像秋葉般靜美地接受所有的結局。”
“你的名字是從這首詩中起的話,那肯定是希望你和詩中的夏花秋葉那般。”
白夏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
“我……”
白夏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想要去訴說什麼,但話語卻哽咽在喉嚨中,始終是說不出來。
林瀾輕輕地點了點頭,微笑道:
“沒關係,慢慢來,不用急,你想說什麼都可以,儘情把這裡當作垃圾桶。你可以從任何你覺得舒服的地方開始。”
林瀾認真地聽著,眼神中沒有一絲評判,隻有深深的理解和同情。
“我夢到......夢到,但是,他走了,感覺好難過,好痛......”
白夏的聲音低沉且不清晰,手抓在胸口上,眼中再次泛起了微微的淚光。
林瀾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夢境有時會反映我們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焦慮。但,夢境並不總是現實的預兆。”
隨後,白夏將所有想到的都通過語言宣泄了出來,儘管那聽起來十分混亂,導致林瀾一時間不知道少女在講什麼。
白夏腦海中完全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待少女結束了那不講邏輯與先後順序的宣泄,平靜下來後,林瀾才講道:
“對了,小妹妹,你身上的情況你自己也應該知道。再加上豐陽市發生的事情,這醫院的設備有些缺失。所以,我們會給你安排轉院,到時候才能進行的完全的治療。”
白夏也沒有去多想林瀾的話,就隻是點頭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