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梁天下!你該死!”
乍聞好友噩耗,風愁彆難掩攻心怒火,憤然迸發的龍氣四處橫掃,泊寒波與殘林之主急忙運氣擋下,茝蘭為一旁不知所措的鬼梁飛宇擋下剩下的龍氣,見風愁彆轉身要走,連忙上前攔住。
“阿風,你的傷勢剛好,先冷靜冷靜!”
“我要怎麼冷靜!”風愁彆已然失去了理智,心中隻有憤怒:“他不是為了親人能夠向慕少艾他們出手嗎我為了朋友要他償命有什麼錯!蘭你彆攔我,我要去鬼梁兵府討個公道!”
“阿風!”茝蘭伸手抱住無法冷靜下來的風愁彆,拍了拍背部,柔聲安撫:“你身上還有傷,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去討公道,好嗎”
清淺桃香飄蕩,風愁彆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放在茝蘭袖上的手緩緩收緊,難掩自責:“是我的錯,我應該早點醒來的,都是我晚了一步,都是我的錯……”
“沒事了,沒事了。”茝蘭收緊雙手,蹭了蹭對方的胸口,柔聲安慰著:“你沒有錯,你已經儘力了,不要責怪自己。這樣的話阿風你會很累,我們先去休息一下,把傷養好了再說,好嗎”
“慕少艾……”風愁彆聲音哽咽,無法原諒自己:“明明我已經知道了,為什麼就不能再快一點為什麼還是晚了一步明明都知道了啊……”
“沒事的,不要再怪自己了,阿風你也不想的。”茝蘭撫摸著風愁彆的肩膀,目光柔和,溫言安撫:“聽話,我們先去把傷養好了,接下來你要怎麼做我都會陪著你的,跟我先回去吧。”
“嗯……”風愁彆點了點頭,茝蘭拉著風愁彆藏在袖下的手,看了鬼梁飛宇一眼,語氣客氣:“飛宇公子先回去好好與令尊解釋吧,我和阿風有時間的話,會上門好好的討這筆賬的。”
“茝蘭姑娘,風少俠……”鬼梁飛宇有些無措,叫住了兩人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風愁彆此時已冷靜了許多,無意遷怒他人,語氣冷冷道:“這仇怨既然是令尊挑起的,就該明白冤冤相報何時都無法輕易了斷,吾言儘於此,飛宇公子,請吧。”
鬼梁飛宇心知多說無益,自己也是理虧,隻得行禮道了歉後,轉身離開了。
“咳!”方才一時衝動爆發了龍氣,還是不小心牽動了體內的傷勢,風愁彆扭頭吐出一口汙血來。
“都叫你冷靜了,先回去休息吧。”茝蘭一臉心疼,扶著風愁彆小心離開了,殘林之主和泊寒波兩人麵麵相覷,最後隻留一聲歎息。
仇怨一事,果然不是這麼好解決的啊。
這邊茝蘭和風愁彆一進到房間後就將門關上了,確認四周沒有其他人後,茝蘭衝著風愁彆眨了眨眼睛,笑問:“怎麼樣我的演技還可以吧”
風愁彆將帷帽摘下,臉上沒有絲毫悲痛之色,笑著揉了揉茝蘭的頭發:“嗯,比以前進步了很多,給你點個讚。”
茝蘭臉上的表情更開心了,往床上一坐,興致勃勃道:“你說藥師什麼時候來啊一會兒我們就弄一個十分傷心憤怒,但又顧及朋友之間的情誼,最後隻能強忍下的樣子,這樣的演技更有實踐性。”
風愁彆給自己倒了杯水,理了理亂動的頭發,聞言笑了笑:“你開心就好,隻是……”想到秋宇,麵上不禁有些擔心:“那家夥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啊鬼梁天下可是下了死手的,他不會撐不過吧”
“你要對他有信心才是,他可不會忘記給自己留後路,而且……”茝蘭走過去為風愁彆梳理頭發,拿起發冠,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情緒:“若是他出事了,估計天道也要炸了。”
風愁彆屈指敲敲桌子,忍不住問道:“話說那家夥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啊看天道這麼重視他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好奇啊。”
茝蘭固定好發冠,聞言笑了笑,隻說了兩個字:“你猜~”風愁彆就知道是這個回答,無趣的撇了撇嘴,懶洋洋道:“不猜,我都猜多少回了,除了猜出你和那家夥的關係以外,就再也沒有猜對過了。”
茝蘭摸了摸頭發,作順毛狀:“規矩如此,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理解理解嘛~不過話說回來,你的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回家”
“呃……”風愁彆瞬間頭疼了,按了按眉心,表示自己不想說話。
任務是要複活道無餘,按照遊戲裡的進度,肯定是要等棄總下凡的,現在還遠著呢,他都想浪一浪了。
“好吧,那你加油,有那孩子照顧你的話,我也能放心了。”
“我才不要他照顧!”風愁彆表示就那家夥時常迷路的體質,不讓他來照顧就不錯了。
茝蘭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順便將預防係統偷聽的結界撤掉,又拿了那枚護身符出來,遞了過去:“你朋友的東西,我已經把血給去掉了,雖然已經壞了,但留一個念想也好。”
風愁彆道謝接過,淺淺的暖流縈繞手心,不知道茝蘭用了什麼方法,護身符上麵還保留了一些道氣,很淺,但不會消失。
想到是這個護身符替他擋下了一部分的攻擊,風愁彆心頭不由暖了幾分,麵上也多了些笑容。
“看來是很好的朋友啊,畢竟這可是保命的東西,阿風你要好好珍惜這段友誼才是。”茝蘭見到風愁彆臉上真心的笑容,也不禁勾了下嘴角,從心裡為他高興。
“再說吧。”想到原身走的是背叛線,風愁彆心裡也知道這段友誼隻能維持到暴露之前,心裡有幾分無奈,然後抬頭就看到了道無餘在旁邊飄著。
“……”莫名心虛。
感覺不自在的風愁彆沒有再聊下去,茝蘭似是察覺到了什麼,也不再找話題了,偏頭看著屋外。
『小友,節哀。』
道無餘方才在琴內隻聽到了風愁彆喊著要去討公道的內容,剩下的被結界隔離了,見他情緒低沉(),隻得出聲安慰了一句。
『嗯……』風愁彆立刻進入狀態,麵上壓抑著悲痛與憤怒,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在心裡輕輕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