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之窗。
殘林之主閉目養神,回想著任何可能習得五殘之招的人選,最後卻是落在了自己兄長,寰宇奇藏的身上。
微苦的茶水飲下,刀瘟患劍的麵容在腦海中浮現,殘林之主忍不住猜測著寰宇奇藏此舉的原因,他不敢相信自己兄長會做出這樣的神情,最後卻想象著寰宇奇藏向他訴說著身不由己的痛苦。
“笑禪,怎麼忽然心緒不寧”
正捧著一本書認真觀看的茝蘭察覺到旁邊之人的心緒不穩,隨手再翻過一頁,出聲喚回遊走的心神。
“無事,隻是不禁想起了一些事情。”殘林之主猶豫了一下,看著悠閒看書的茝蘭,還是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如果真有第二個會五殘之招的人選的話,很有可能,是兄長。”
“欸不太可能吧。”茝蘭將書本合上,把杯中的茶水倒了點在桌上,邊用指尖勾畫邊解釋道:“如果按照這種體質來說的話,應該是屬於隱性遺傳,而令尊與令堂都是顯性基因的話,是會優先表達顯性基因,而隱性基因的出現概率隻有四分之一,所以不太可能會出現兩個都是隱性遺傳的情況。”
殘林之主:“……請教一下,什麼是……隱性遺傳”
“啊,簡單來說就是這種體質不是說有就有的,而且如果父母都沒有這種體質而自己的孩子有的話,會出現的概率隻有四分之一,不會兩個人都是這種體質的,當然也有很特殊的例外。”
“茝蘭的意思是說……兄長沒有相應的條件去習得五殘之招,所以是另有其人”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茝蘭點了點頭,隨後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不過可能性還是有的,隻是會很小,這個還得問問本尊才知道了。”
“我明白,隻是兄長他……”
想到不肯與自己相認的唯一的家人,殘林之主麵上浮現出些許無奈,茝蘭正要安慰幾句,淡淡的蓮香卻在這時飄入屋內,於是就作罷了。
清雅蓮影出現在窗外,手執拂塵,欠身行下一禮,溫潤嗓音傳來:“素還真見過林主和茝蘭姑娘。”
殘林之主抬眼看去:“嗯,是素賢人。”
雖然對方話中提到了自己,但茝蘭明白來意不在自己身上,對著窗外福身回禮後,便自覺地拿著沒看完的書本走到了角落處,沒有插入話題。
得知素還真是在泊寒波的告知下前來的時候,殘林之主一時間不知該有何種情緒,不過眼下的事情要緊,在素還真的詢問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人選。
因為茝蘭一言殘林之主心裡也不是很確定,婉拒了素還真幫忙的好意,打算等能夠證明自己清白之後親自找人一談。
素還真隻好應下了,加上如今鬼沒河五寶一事在身,簡單的談了幾句後,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人剛走不久,一封飛信就穿過窗戶,落到了茝蘭手中。
“嗯……阿風的信”
看到熟悉的字跡,茝蘭很快就看完了信中的內容,眸色微沉,抬頭詢問道:“笑禪,當初你們可有什麼仇家”
“這……平日裡皆是看病施善,也從未見家父與人發生過口角,並無什麼仇家。”殘林之主回想之後答道,同時也意識到了不對,便問:“茝蘭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茝蘭將風愁彆調查出來的事情說了,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分析著當中的始末:“趁著滅門之時溜進書房拿東西,這當中一定不是什麼巧合,肯定是早有預謀的,包括找上門來看病這件事情。”
殘林之主看著信中的內容,雙手抑製不住的顫抖,壓抑著心中的怒火:“究竟是誰為何要如此對待皇甫一家我們隻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難道這也是一種錯嗎”
茝蘭歎了口氣,隻說了一句:“懷璧其罪,這便是江湖。”
“江湖、江湖……一個人要退到哪裡,才不算江湖呢”
這個問題,無人能答。
另一邊,風愁彆正打算去找找無悼一人庸的下落,行至中途,卻忽然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身體迅速做出反應,掌心凝氣擊去。
一片煙塵激起,風愁彆戒備看去時,身後卻空無一人,隻有被波及到的樹木殘骸。
“奇怪,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風愁彆上前巡視了幾步,確定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後,自嘲的笑了笑,正打算繼續前進,慕少艾的飛信在這時來到。
簡單的掃了一眼,風愁彆將信收好刹那,回身又是一掌送去,結果依舊隻有倒地的樹木。
“好吧,果然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有空就找個機會好好的睡上一覺吧。”風愁彆搖了搖頭,化光往信中所說的方向而去。
等人徹底離開後,一抹靛藍身影自暗處走出,手中藍色羽扇輕搖,不知是誇讚還是嘲諷:“戒備心倒是挺足的,就是觀察力差了點,還沒耐心。”
隨即目光一冷,沉吟自語:“那把道琴,絕不會認錯的,不管此人是不是真的玄宗宗主轉世,還是故弄玄虛混淆視聽,都不能讓此人再活著……嗯,先回去商量一番。”
身形一轉,同樣化光離開。
落日煙。
風愁彆比對著路觀圖來到此地的時候,最先看到的便是一位盤著流雲發髻,身著杏色月牙長裙,麵容潤華姣好的絕色佳人。
見對方掩麵嬌羞的模樣,眉頭不由一陣抽動:“好一位絕色佳人,吾竟不知藥師還有這樣的豔福,可憐羽人非獍同誌……唉。”
那位佳人剛要開口,提著一壺酒出門,正好聽到的朱痕便出聲附和道:“這位便是風大夫吧,果真很有眼光,不像某位矯情的慕姑娘,還嫌棄這嫌棄那的。同樣是大夫,差距怎麼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