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後麵藝如塵並沒有幫蒼洗袖子,也沒有在天波浩渺久留,和著急處理事情沒關係,主要是他覺得要是真留下來了,少女估計就要自閉了,畢竟……
藝如塵接過蒼重新倒好的清茶,微笑道謝,然後看著遠處抱琴待在玄宗之人身旁,快要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少女,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沒有誰能抵抗溫柔的翠山行。
“要吃點心嗎”
綠衣執扇道者端著一盤精致的點心走來,麵上笑容溫和。
“不、不用,謝謝……”少女一手艱難抱琴,另一隻手按著兜帽,臉上欲哭無淚:大兄弟不是談完了嗎為什麼還不走啊,我快要撐不住了”瞬間滿血複活,開始八卦其他的事情:“大兄弟,你真的不打算封去蒼師兄的記憶嗎現在金紫二人已經出來趴趴走了,我怕蒼師兄忍不住上門清理門戶,那樣劇情就徹底崩了。”
藝如塵瞥了她一眼,不答反問道:“如果你是蒼師兄,連續七八次都看到那兩個人背叛玄宗,還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你會動手抽他們嗎”
少女認真想了想:“第一次會,兩三次的時候也還有點手癢,七八次就……自生自滅吧,愛咋咋地。”
“蒼師兄比你更佛係,吾領便當都過了好些時日了,他都沒有在想起那些事情的時候動手,沒必要剛剛讓我們知道,扭頭就去把劇情給崩了,而且……”藝如塵笑了笑,問道:“你知道吾是任務者時,是什麼心情”
“那肯定是開心啊,感覺自己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個能搭得上話的同伴,沒那麼孤單了。”
“少白也是這麼想的。”藝如塵摸了摸腰間的玉佩,少女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若有所思道:“總感覺我好像忘了什麼……”好像是,關於少白的
可惜混亂成一團的記憶沒能讓她想起什麼,也沒有再糾結下去,問了另一個問題:“大兄弟,你真的把規則之力放在自己的心臟裡啊”
藝如塵微微一笑,沒有否認:“很安全的位置,不是嗎”
“這倒也是……”少女點點頭表示讚同,又好奇道:“不過規則之力都是由天道掌管著的,大兄弟你該不會……打劫天道了吧”
“這是一位主角和彆人打賭,然後賭輸了,吾撿了個漏。”藝如塵漫不經心道,少女沒有懷疑,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果然,賭博害人害己啊。”
“行了,你找個地方把身上的衣服換了,要去乾正事了。”
“我沒有其他衣……”
話還沒說完,一件青色繡荷長裙就扔到了她身上,藝如塵上下看了看,又丟了幾根玉簪過去:“喏,現在有了。”
“……為什麼大兄弟你的空間裡會有裙子”
“任務者沒有固定性彆,這是常識。”藝如塵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然後繼續往前走去:“換快點,吾不會等你,慢了今晚就在小樹林過夜吧。”
“我馬上換好,大兄弟你千萬彆化光!!!”
“看心情。”
“qaq”
紫月當空,空氣中彌漫一股詭異令人不安的氣息。掙脫淨地枷鎖的臥龍行,今夜突襲公法庭,麵對久遠記憶中的良師益友,昭穆尊沉穩以待。
臥龍行呢喃低語:“憾穹之能……”
一位護衛嗬斥道:“大膽邪魔,竟敢私闖公法庭。”
臥龍行大喝一聲,發話之人立即喪命。
另一位護衛立刻大喊:“排出六極雲鞭陣。”
雲浪劈天關無法製服臥龍行,反被敵手所殺。
昭穆尊親自出手,昔日摯友,今朝為神器歸屬,無奈對掌。
一旁葉小釵刀劍齊出,阻攔臥龍行去路。
昭穆尊抬手起陣:“操天道,化兩儀,幻四象,雲天羅網,現。”
雲羅天網困住臥龍行,昭穆尊回身麵對葉小釵:“執法,吾將雖動鎮魂咒,為我護法。”
化外天不傳鎮魂咒,今日竟為昔日摯友催動,臥龍行聲聲嘶吼,卻如刀刀利刃,深刺昭穆尊心坎。
一聲輕歎,陣法將成,突來一黑衣蒙麵人闖進公法庭,葉小釵分神一望。
昭穆尊神情鎮定:“執法,莫動心,內中尚有兩位護法,無妨。”
葉小釵靜心護法,陣法成,臥龍行發出痛苦哀鳴,昭穆尊見此,不禁又是一歎。
“生死憑知蒼天意,隻為人間一遊人;獨行江湖無歸處,如風如月亦如塵。”
清朗詩號傳來,身著白衣長袍,墨發以白玉冠束之,麵容俊秀的少年背琴走來,低首行禮:“在下雲遊無歸藝如塵,特來拜訪儒門教母。”
跟在身後的少女穿著一襲淡綠繡荷長裙,頭發用玉簪綰起,容貌青澀秀麗,看著年歲不大,剛到及笄年華,她抬頭看了一眼公法庭內的情況,默不作聲的往少年身後躲去。
“嗯”藝如塵見此情景,知道自己來得不巧,抬手掐印:“天圓地方,風行為囚,去!”
龍鳴聲起,微風成網,為困住臥龍行的陣法增添助力,令昭穆尊和葉小釵都輕鬆了許多。
葉小釵點頭:“啊。”
昭穆尊看著少年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麵容,壓下心裡的情緒,頷首道謝:“多謝風少俠相助。”
“庭主客氣了,隻是舉手之勞,算不上相助。”藝如塵謙虛一笑,沒有糾正稱呼一事,將目光落在臉色慘白,痛苦掙紮的臥龍行身上:“嗯……此人已經身亡,隻是由一股執念支撐著,若是不將其安撫下來的話,恐怕會成為真正的行屍走肉。”
昭穆尊麵上微喜:“風少俠可有辦法”
“唔,吾試試吧。”
藝如塵沒有把話說得太滿,取下身後道琴,蒼白指骨撥弦,錚錚之聲傳出,縈繞耳邊,如同春日暖風徐拂而過,舒適愜意,安撫著混亂的心智。
聽到這琴音,原本痛苦掙紮的臥龍行漸漸安靜下來,充滿戾氣的雙眼也逐漸平和,除了毫無神采,竟與常人無異。
見起了作用,在場之人皆鬆了口氣,卻不料這時,先前闖入的神秘黑衣人衝出殿堂,周身真氣擾亂琴音,藝如塵麵色一白,臥龍行再次陷入暴動,揮掌破陣而出。
“撼穹之能……撼穹之能!”
失神低語,狂亂招式再出,藝如塵立刻就成了首要目標,在身後的少女連忙伸手拉人,勉強躲過了襲來的掌氣,藝如塵手下動作一變,琴音化刃,逼退了其餘的攻勢。
昭穆尊見狀,眸色一暗,縱身擋在藝如塵身前,卻是以掌化氣,欲保臥龍行完整屍軀,頓時陷入苦戰。
受傷不輕的雲垂野從殿內衝出:“庭主,憾穹之能被奪,喝!”
葉小釵握機不失,冷然身動,劍氣倏忽而出,封鎖神秘黑衣人出路。
藝如塵掃了眼狀況,再次撥弦,助戰昭穆尊,公法庭內頓時陷入混戰,少女縮在角落,默默當著透明人。
久鬥不利,黑衣人身影竄動,竟以臥龍行為護,銳利鷹眼找尋生天之門。
臥龍行擋下昭穆尊和藝如塵的攻勢,體內殘存真氣迅速流失,死氣更甚。
在抵擋下,三人同時看見黑衣人係在腰間的木盒,黑衣人趁機回身便逃,雲垂野、葉小釵擋住去路。
黑衣人:“怒源氣行,喝!”竟是強行打開了一條生路,藝如塵周身龍氣迸發,襲向黑衣人雙腿:“賊人,留下撼穹之能!”
一聲怒喝,黑衣人勉強擋下襲來的龍氣,借著餘波逃出生天,臥龍行見黑衣人離開,隨即化光追上。
公法庭內一片狼藉,雲垂野強忍悲痛,垂首稟告:“庭主,右護法他……”
昭穆尊無奈一歎:“吾知曉了,下去處理右護法後事吧!”
雲垂野:“是。”
“該死的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