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江富貴,這個戰五渣,唉!不過到底是親爹娘,江富貴就是重感情。這點沒什麼不好,但有時候確實容易被人拿捏。
“雖然分家了,但我家該有的孝敬可沒少。畢竟一年三兩六錢銀子呢!那麼多銀子,爺奶一年也花不了那麼多,卻都替大伯和四叔還債了。
那也不是我們的錯,你們才應該反思啊!養著爺奶我沒意見,但沒必要分了家還要給大伯和四叔做牛做馬,來養著你們吧?”
“什麼叫給我們做牛做馬?都是親兄弟,一家人,本就應該相互幫扶。二郎,你可彆有了點銀錢,就六親不認了啊!”四叔眉峰一挑,想到二哥一家美滋滋過著吃穿不愁的小日子,他心裡就難受。
他一個讀書人都沒過上,二哥一個泥腿子居然有這樣的造化。
“四弟說得對!二郎,你看看你爺奶穿的是啥?你怎麼忍心呢?”大伯又是一聲歎息。
老太太頓時從炕上豎了起來,“二郎你還敢提那塊布?拿來一塊破布,根本不能做衣裳。你就是心黑,故意把破布給我。好名聲叫你得了,那破布就甩給了我。”
“啊?我買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啊!誰會賣破布給我啊?會不會是您放在屋裡一直不做衣裳,所以被老鼠給啃了啊?”江宥幀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放屁!才放兩天怎麼可能就被老鼠咬了?”老太太氣急敗壞,想到那細棉布自己沒能穿上,頓時更氣了。
“哦!那可能我買的時候被掌櫃的騙了吧?不過我有一點不讚同啊!爺奶不是隻養我爹一個,怎麼大伯和四叔不拿點銀錢出來給爺奶買布呢?大伯每個月月錢不少吧?”
江宥幀說著上下打量起了江海青,而後似笑非笑道:“大伯,您東家對您可真好啊!前兒我看您穿的是湖藍色綢緞,今兒穿的是靛青色,上次穿的是石青色,怎麼東家一直給您換新的?”
江海青頓時臉色微沉,“都是以前東家送的。”
“那看著還挺新的,是給的好料子啊!那為啥不拿出來給爺奶做兩身?不能光顧著自己享福啊!您是長子,我爹和咱們這些後輩可是要以您為榜樣的,您怎麼做,咱們就怎麼做,這是不是叫言傳身教?”
江宥幀說著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日後就看您咋做了!”
江富貴一聽,忽然反應過來。是啊!這麼多年,似乎大哥一直都是綾羅綢緞加身,卻從沒給爹娘做過兩身。雖然爹總說大哥是讀書人,要穿得體麵些,但他也不是沒見過讀書人,穿著破舊的比比皆是。
大哥從不管爹娘,卻一直來指責自己,這確實站不住腳。江富貴想通了以後,不禁抬頭挺胸起來。
老爺子老太太聽了心裡也不大舒服,老大這些年拿那麼多月錢,從未拿回來孝敬過,還得靠他們老兩口貼補。
不過老大畢竟是被給予厚望的,老太太便冷哼一聲,“老大是讀書人,穿好點不丟臉麵。讀書多費錢?他那點月錢哪裡夠?我和你爺還得貼補呢!”
老爺子聽到這裡,也道:“老二,我聽說老大跟你借點銀子使使,你也不樂意,是咋回事兒?”
江宥幀忽然道:“咦?那是芽嬸和春芽嗎?她們也來拜年了。娘,你們快回去吧!免得咱們屋裡沒人。”
“哎呀!那不興家裡沒人。爹娘,我們就先過去了。”沈氏正提心吊膽聽著,聽到江宥幀這麼一說,她連忙拉著江富貴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