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我讓您先去吏部調查,您不願意。現在好了,咱們要從人家嘴裡奪食,那您說該怎麼辦吧!”江宥幀無奈一攤手,還不是這人不信她?
到了李耀均手裡,他還肯拿出來嗎?雖然皇上是為了拿李耀均當幌子,但李耀均肯定不知道。
他肯讓人分潤他的功勞?就算亮出金牌,也少不得一陣扯皮。
“皇上指派給本官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協助你查案隻是順便。倘若這案子順利,最後的功勞也是你拿大頭。就算不順利,本官也沒什麼損失,隻要你不死就成。”
秦嚴冬倒是老神在在,仿佛並不在意。
江宥幀轉頭看向他,嘖嘖兩聲。
“秦大人!您的思想覺悟不高啊!叛黨是禍國亂綱的根源,隻要是身為朝廷命官,那就是責無旁貸,怎可惦記什麼功勞?
抓住叛黨是咱們共同的目的,還百姓和朝廷安寧是咱們身為臣子和大運朝百姓應儘的義務。”
秦嚴冬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說得冠冕堂皇,實則完全是為了功勞。
難怪父親說文人最難纏,一張嘴說得你毫無反駁之力。
“你不進督察院真是可惜了。”秦嚴冬冷笑一聲。
江宥幀側目,很是驚訝,“大人難道不知道,皇上已經任命下官兼任督察院禦史了嗎?”
秦嚴冬咬牙切齒,片刻後才道“皇上,可真是知人善用。”
“過獎!過獎!皇上確實慧眼獨具!”
秦嚴冬被氣笑了,“你這麼大公無私,那等之後論功行賞,你推了賞賜便是。”
江宥幀頓時一副看傻子的神情,“大人,隻有身居高位,才能更好地為百姓謀福祉。下官不光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咱們大運朝千千萬萬的百姓啊!”
秦嚴冬深呼吸,他一般是不和那些文官計較的,平生也最看不起動不動就指點江山,卻半點行動力都沒有的人。
可今日,江宥幀確實讓他刮目相看了,但也被江宥幀的無恥給震驚了。
難怪父親說文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他們都是二皮臉。
想起每次父親回京述職都被那些文官氣得回來破口大罵,他終於理解了父親的難處。
想他堂堂秦國公府當年何等威風?父親習武就是為了鎮守邊關,追隨祖父的步伐,成為令人聞風喪膽的猛將。
誰料祖父忽然身體抱恙,休養多年都不曾痊愈,隻能回京靜養。等卸下兵權之後,皇上卻沒讓父親去鎮守邊關。
無奈父親便隻能領了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這個差事,算是個文職,與父親當初的想法背道而馳。
“你的覺悟不錯,朝廷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秦嚴冬皮笑肉不地說了一句。
管他是不是陰陽怪氣,江宥幀全都笑納。
“大人過獎了,下官日後一定更加努力。”
二人耍嘴皮子的檔口,吏部就到了。
“大人先請!”江宥幀笑得十分燦爛,做個了請的手勢。
秦嚴冬給了個皮肉分離的笑,而後蓋上鬥篷的帽子,這才爬下馬車。
江宥幀一下馬車就亮出了金牌,侍衛立刻行禮。
“不要聲張,帶我們去你們吏部典簿廳。”
那侍衛不敢多言,連忙在前方帶路。
“今晚吏部是哪位官員當值?”江宥幀問道。
“回大人,是吏部主事曾舜曾大人和典籍陳建陳大人,此時正在典簿廳。”
吏部主事,正六品官職,既然是值守,那肯定有庫房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