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做她們這一行的,逼良為娼,亦或者是被拐來的,隻要花了銀子,他們根本不管你什麼來曆。
離月長得不錯,第一晚就被一名恩客看重,每年給老鴇一百兩銀子包下,不接外客。後來離月生了個兒子,老鴇也不管她,因為離月說那人總有一日會來贖她的。”
“每年給這麼多銀子,還不如贖回去,她就不覺得奇怪?”江宥幀搖了搖頭,錯漏百出。
“那老爺是個商賈,走南闖北,居無定所,隻說等在京城買了宅子就來贖她。老鴇也覺得離月是天真,但每年一百兩,她也無話可說。”
朱誌敏語氣平靜,他從江宥幀的態度來看,覺得那孩子肯定很重要。
一百兩聽著不多,但這離月隻是中上之姿。一年到頭接客都不知道有沒有一百兩,於是老鴇也就接受了。
“就沒發現什麼不尋常之處?”江宥幀無奈,這老鴇也是掉進了錢眼裡,什麼都不管了。
“說離月每個月月初一和十五都會去進香,滿嘴上的母憑子貴,但卻又對她的孩子並不好,平日裡非打即罵。”
江宥幀心中冷笑,“估計那孩子並不是離月的,不知道從哪裡抱來的擋箭牌吧?她真正的目的是黃敏濤的孩子,不過她為何要潛伏在青樓,這肯定另有說法。”
江宥幀親自去問了老鴇,這老鴇果然是個糊塗蟲,什麼都不清楚。不過說起離月,她倒是很有意見。
“平日裡對樓裡的姐妹十分看不起,總罵她們下賤。對那孩子非打即罵,也不出房門。隻在初一十五去進香,後來我覺得蹊蹺,就派人跟蹤過她,去的法容寺。”
江宥幀心中一動,把法容寺記下。
“說是不接外客,卻總有其他男人來找她。我跟她說接外男要給我銀子,她每次都甩給我一二十文,我氣不過還和她吵過。”
老鴇撇了撇嘴,“要不是看她略有姿色,她男人又和我保證回來贖她,老娘才不會忍讓她。”
她之前已經想著非要讓這兩人出出血不可,誰料這小賤蹄子竟然跑了。
江宥幀立刻轉頭對朱誌敏道“大人,下官覺得這法容寺有些可疑,不如派人去法容寺打探情況。”
朱誌敏點頭,“也好!本官這就派人過去。”
江宥幀忽然想到一點,“大人,也許那孩子被藏在法容寺也不一定,畢竟按他們的習慣來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您得秘密派人過去,不可走漏風聲。”
朱誌敏覺得棘手,皺緊了眉頭。
若是詢問,肯定是會走漏風聲的。
“儘力吧!會派人暗中盯著法容寺,再找人秘密詢問。”
“寺中僧人也許並不知曉她的身份,不如下官畫像一幅,憑畫像識人。”
朱誌敏哪會不同意,於是江宥幀憑借老鴇的口述,開始了作畫。
“這邊兒眉毛高點,她眉心靠著鼻梁有顆痣,臉蛋還要再圓一點……”
老鴇看著江宥幀作畫,仔細描述。
“對對對,就是這般,右眼皮沒那麼雙……”
不過半個時辰,經過修修改改,江宥幀總算畫完了。
老鴇一看,頓時震驚不已。
“這?這也太像了,簡直就是真人。”
其實江宥幀作畫用的是炭筆,她想到之後或許會常用,因此製作了炭筆,現在的畫就類似素描,自然會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