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之時誰不羨慕我嫁得好?新婚之夜也沒覺得異常,可等第二日回門就察覺出了不對。夫君並未與我一同回門,自那日起我就沒見過夫君。”離月說起來咬牙切齒。
眾人疑惑,沒見過你這孩子哪裡來的。
離月知道眾人疑惑,她苦笑一聲,道“你們是真想不到,我白日裡見不到夫君,下人總說少爺忙碌,每日都為了賺銀錢奔波。後來每逢初一十五,夫君才會回來。
而每次回來都是晚上,他還戴著一張麵具。我詫異問他,他卻並不理睬。晚上同被而眠,他也不曾拿下麵具。”
“你就不覺得奇怪?該不會是換了人?”朱誌敏忍不住問道。
“我自然覺得奇怪,也曾懷疑是騙婚。那日成親的夫君是找來的托,實則真的夫君麵容醜陋。可我已經嫁給了他,也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本想著無論是何模樣,我都能忍受。”
“那你見到他的真容了嗎?”江宥幀問道。
離月搖頭,“他與我同房之後,並不留宿,即刻就走。我中途想拿下他的麵具,他卻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那一次差點把我掐死。
我看到他的眼神,非常凶狠,把我嚇住了。他還警告我,如果我看了他的臉,他就會殺了我。我害怕,就不敢再好奇了。”
眾人皺眉,也就是說離月所知也不多了。
“我問他為何如此對我,他隻說娶親是為了留下子嗣。隻要我聽話不說出去,錦衣玉食少不了,但不可與外人道。”
之後離月就這麼稀裡糊塗地過著,除了女婿不跟著回娘家以外,也沒什麼不好的。
因為是真的錦衣玉食,吃穿不愁。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住著大宅子,還有下人伺候。
就連她大包小包拿回去貼補娘家,夫君也是不問的。每個月二十兩銀子的月錢,家裡一應花用都是管事的處理。
但她一問管事的夫君之事,管事的就推脫不知。
就這般持續了半年,直到離月懷了身孕。自那時起,夫君也是初一十五過來看望她。她的待遇比之前更好了,還特地找了個懂醫理的婆子照看她。
“他對孩子很上心,很精細地養著我,可他之後抱走了孩子。我還剛出月子,孩子就不見了。一夜之間,人去樓空,隻有我自己買下的丫頭翠紅陪著我。”
離月臉上的淚痕未乾,“翠紅說偷聽到大管事和夫君談話,他們都在方圓客棧,晚上就要把孩子送去京城。翠紅還跟我說這宅子是租的,我要被拋棄了。”
離月跑去了客棧要孩子,那些人估計是為了怕節外生枝,便隻能帶離月一起去京城。
“他們騙我說我是外室,其實夫君在京城另有家室,隻是夫人不能生養,於是騙婚生下孩子。我不及細想,被騙去了京城。”
“那你又為何會去了天香樓?”秦嚴冬隻覺得在聽書,這女子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無非是被騙去京城賣了,那些人隻怕是想讓離月成為他們聯絡的紐帶。而離月因孩子被轄製,不得不聽命於他們。”
江宥幀猜都猜得到,不過那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不管怎麼說也是跟了他的女人,說棄就棄,說賣就賣,還是賣到了這種醃臢之處。
眾人嘖嘖兩聲,紛紛罵不是人。
離月點頭,“不錯!他們把我賣到了天香樓,就是為了讓我傳遞消息。不過我並不認識那些來拿信的人,也不知道信件的內容,因為都是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