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長老這近乎命令式的語氣,葉天氣極反笑。
虧他還以為這老登良心發現,打算借助此事來修複一下感情。
畢竟說到底,葉玄也算是大長老的孫輩。
沒想到,隻是因為此舉不值當。
如今長青丹到手,便儼然換了個態度,前倨而後恭,引人發笑。
但葉天卻笑不出來,亦或者,他現在臉上的笑容要比哭還難受。
他像是暗中決定了什麼,隨即便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丹田真炁外放,儼然一副將要與人鬥法的模樣。
見狀,大長老頓時眉頭一皺:“葉天,你想乾什麼?在場可是有貴客!”
聞言,葉天卻是仰頭大笑:“嗬嗬,貴客?分明是一大一小,兩隻白眼狼!蛇鼠一窩!”
此言一出,燕飛白臉色一沉,隨即卻又收斂起來,強顏歡笑道:“葉兄,此話卻是有些不妥。”
“改日,改日我再來與你說道說道,這其中有很大的隱情……”
隻是還未等他說完,這葉天便喚出一排符籙,懸於周身,冷聲道:“多說無益!來!與我一戰!”
見原本還算和諧的氣氛一下子充滿了火藥味,葉家眾人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若沒有蓮真人這個變數,他們自然是希望葉天出手的,反正他多半也敵不過燕飛白,此舉不過是氣急攻心,自取其辱。
可如今多了個元丹真人的旨意,便免不得要思慮一番殃及池魚。
畢竟葉家隻是凝歸勢力,與一位成名已久的元丹真人交惡,無疑是自尋死路。
作為家主的葉正德顯然知曉這一點,連忙勸說道:“弟弟,不可啊!”
“若是有什麼不滿,坐下來好好商量一番便可,何必大動肝火呢?”
聽到這番話語,葉天冷哼一聲:“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若今日換做是登明被人退婚,如此羞辱,你能忍得下這口氣?!”
他這一問卻是直接將葉正德給問倒了,是了,若是換做自己的兒子登明,恐怕葉正德自己也會當場發飆。
很多時候,討厭的理中客往往隻需要設身處地思考一番,便能體會到他人的苦衷,隻不過,理中客向來是不願這麼做的。
見葉天咄咄逼人,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原本便有苦難言的燕飛白自然也不甘示弱,丹田內磅礴真炁外放,形成的威勢竟是比大長老還要駭人,引得葉天臉色一白,氣息憑空矮了一頭。
燕飛白幽幽注視著葉天,開口問道:“如此,還要打下去嗎?”
言外之意,便是表明葉天不是他的對手。
畢竟燕飛白可是宗門弟子,年輕時在風劍宗內門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又豈是葉天一個小小符師所能比擬的。
然而,縱使敵強我弱,葉天也依舊沒有絲毫退卻之意,甚至在他眼中,此刻燕飛白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裸的嘲諷。
他隨即咬破舌尖,逼出一滴精血,竟是直接要開始拚命了。
見狀,燕飛白自然也不敢大意,喚出長劍便準備對敵。
他雖然自信,但並不自負,即便葉天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拚命起來,也不敢托大。
一時間,戰鬥一觸即發,不少葉家修士生怕波及到自身,連忙後退了好幾步,但又礙於二老還在,便不敢溜之大吉。
有人退卻,自然有人挺立向前。
正是一旁被一直忽視的葉玄。
他望著怒發衝冠的父親,知曉葉天此舉不僅隻是為了單純出一口惡氣,也是為了葉玄。
隻是想來父親也絕對不是燕飛白的對手,這樣下去,難免會受傷。
意識到這一點,葉玄便歎息一聲,淡淡說道:“父親,還是讓我來吧。”
“畢竟,這是我的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