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岩城,葉家,某處不知名的角落,這裡是一間廢棄許久的陰暗地牢,早已被葉家人所遺忘。
如今,此處卻是出現了一行人。
秦霓裳被水行真意束縛在此,動彈不得。
她如今體內陰陽平衡已然完全被打破,莫說是施展技法,就連走上兩步,也極為艱難。
因此即便現在是白天,修為重回元丹,也掙不脫這區區一道真意。
隻能任人宰割。
更何況,腦海當中還不斷湧現出一些極為下流的雜念,幾近不能思考。
換上葉舞衣服的蜮娘正好奇擺弄著馬尾,她的一頭及腰白色長發,已然被梳成了可愛的雙馬尾。
而一旁的葉玄,卻在離陽的指點下不斷將五行靈砂撒落在地,圍繞著秦霓裳漸漸繪製出一道道符文。
“師父,接下來該怎麼做啊?”
他運用濁火,將最後一張符籙點燃,四散的煙氣漸漸沉降,進而在地上勾勒出莫名的文字。
離陽注視著眼前的符陣,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無需你動手了,先退至一旁,莫要讓其他人進來。”
聞言,葉玄當即拱手道:“是,師父。”
他隨即緩緩退出了此處,臨走前還貼心帶上了門。
隻留下離陽,以及秦霓裳,還有盯著自己馬尾發呆的蜮娘。
一人一鬼,靜靜對視著。
秦霓裳竭儘全力,勉強從喉中擠出一句話:“你若是殺了我,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一般像她這樣的高階修士,都會在宗門留下一盞魂燈。
甚至可能身上藏有她口中所謂師尊留下的手段,可以記錄下是何人殺了她。
因此,的確如此女所說,殺了她會惹上麻煩。
但離陽深知,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既然已經與其結仇,那除了快刀斬亂麻以外便再無其他選擇。
聽聞秦霓裳這番威脅的話語,離陽卻痛心疾首道:“本座何時說過要殺你?”
“是你一意孤行,出爾反爾,想來搶奪我那徒兒的機緣。”
“本座這般,不過隻是迫不得已,無奈之舉。”
此言一出,秦霓裳頓時臉色不自然地漲紅,也不知是惱怒還是羞愧。
亦或者隻是單純內傷發作。
她隨即咬牙喊道:“不必多言,要殺要剮,便直接來吧!”
隨後雙目緊閉,像是放棄抵抗,任由肆意施為。
見狀,離陽不禁搖頭歎息:“若你不修木行,或許本座還會放你一馬。”
“可現在,卻是為時已晚嘍!”
事實上,如果秦霓裳不是以木行真意成就元丹,離陽照樣也不會饒她一命。
甚至之前在殘骸外麵,便會將其一劍梟首。
他這番話,不過隻是說的好聽罷了。
畢竟乃是元丹真人,又來自宗門,上麵還有個恐怕是化玄大能的師尊。
不立刻將此女解決,難道還等她搬來救兵,甚至將整個風劍宗都一鍋端嗎?
或許唯有話本之中的主角能夠如此,離陽自認為做不到。
之所以將毫無反抗之力的秦霓裳悄悄帶回烈岩城,便是為了奪取她身上的木行真意。
聽到離陽這句話,秦霓裳甚是不解,但並未顯露出來。
(自己所修木行,與這鬼修又有什麼關係?)
此時她心中思緒萬千,想要尋得解脫之法。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秦霓裳的風格,縱使現在已然淪為砧板魚肉,也絕不放棄。
正是因為這種不屈不撓的性格,多少次身處絕境,亦能搏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