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貿然離去,顯然讓秋尋真這個做宗主的有些難堪。
畢竟她可還沒宣布會議結束,對方卻是提前退下了,竟是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無異於當眾拂她的麵子。
但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外人羞辱了,憤然離去也是正常,合情合理。
再者說,此人輩分又極高,從上代掌門起,便開始處理乾清宮事務,也算是一代老臣了。
其又屬於世家一脈,底下還有不少宗族,勢力極大,不太好對付。
但這樣的人在乾清宮數量極多,結黨營私,隻忠於宗門,卻不一定忠於秋尋真。
說白了,便是不認可她這個宗主的身份。
遲早也得做過一場。
不然的話,待劫變降臨,這偌大一個乾清宮,恐怕便要分崩離析了。
秋尋真在心中思量片刻,便淡淡問道:“爾等可還有其他要事?”
階下眾修雖確實有些事欲要上報,但見了剛才那老者的遭遇,便不免兔死狐悲起來。
都生怕自己也被太一雙子盯上,當即也沒了這般心思。
見他們沉默不語,秋尋真心中不由有些無奈,麵無表情:“若是無事,便各自散去吧。”
眾人齊聲應諾,打個道揖,便退出大殿,起清光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離陽自然也在其中,隻不過他待會還會回來。
顧涵淵麵露歉意:“實在是對不起了,秋掌門。”
“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
秋尋真自然擺了擺手:“沒事,若是沒有雙子這一攪合,那人恐怕又會說些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隨即笑道:“卻是我還要謝謝她倆解圍了。”
她此言非虛,那老者三番兩次欲要聲討,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聞言,顧涵淵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倒也並未說些什麼。
他自然看出那老者與秋尋真有些不和,看來對方的宗主之位,似乎坐的不太穩當。
自己一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人家的內務,莫要逾越。
顧涵淵有心找離陽談談,因此也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訓訓那二女了。”
“之後若是大自在寺那邊再傳來什麼消息,秋掌門知會我一聲便是。”
秋尋真微微頷首:“顧小友請便。”
顧涵淵出了上清殿,正打算尋離陽,卻不想對方見他出來,便又悄悄鑽了進去。
顧涵淵自然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好在詢問了一番守門童子,知曉了離陽的殿主身份,便直接去采虛殿登門拜訪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肯定還是要在那裡乾等一會的。
離陽踏入殿中,一隻手拎著仍在偷吃靈果的小秋尋真,直接丟到了秋尋真麵前。
還未等對方開口詢問,他便大吐苦水:“掌門啊,這次的任務,可是讓我差點沒了命!”
秋尋真自然看得出離陽現在的氣息比以往衰弱了不少,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
她倒也沒有推卸責任,當即點了點頭:“看得出來,這樣,剛好近日煉丹鍛器那邊又進了不少五行之精。”
“你先去取個一百五十份吧,若是日後還有多,也可再拿。”
話音未落,秋尋真便彈指一揮,遞出了一枚方印,其上刻有采虛二字。
想來這便是殿主方印了,唯有煉化了此物,才能將整座采虛殿納入執掌之中,如同平白無故得了一件偽靈寶。
當然,其畢竟不是什麼殺伐之物,最多隻能拿來護持己身。
並且若是離了乾清宮護宗大陣,威能還會憑空喪失不少,隻相當於極品玄器。
除此之外,憑此物,還能設立殿中職位,可從門中弟子當中揀選人才,評斷過往功績。
便可自由出入護宗大陣,以及門中各處外人不得入內的禁地。
基本上,可以說現在的乾清宮,對於離陽而言,是無有什麼隱秘可言了。
有了這玩意,才真正算是一方殿主。
至於先前,隻不過是一個名頭。
離陽接過了殿主方印,卻不急著將之煉化,而是先收入玄泱界中,反正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