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計了!
離陽察覺到遇襲的一瞬間,心中便湧現出這個念頭,恐怕那哭聲隻是用來釣魚的誘餌,而自己卻是乖乖上鉤了。
想來也是,一堆死人之中唯獨留有一個小女娃,怎麼看也不太合理。
若是放在鬼怪故事中,那便必然是某種妖邪之物作祟了。
隻是,既然凶手還留在此處,打算殺人滅口,就算離陽不管哭聲,直接從大屋走出去,恐怕也會被盯上。
說到底,當他降臨到這具載體之上時,便注定與對方有一戰。
逃不了的。
不過,即便是被人埋伏偷襲,離陽也渾然不懼。
雖然肉身是有極限的,但在強大的心神操縱下,限製亦可被打破。
正所謂心勝於物。
他當即一個矮身,腳下一滑,強行撤去支撐,任由軀體跌落,直接重重撲倒在地,雖然磨破了皮,受了些許小傷,但也借此躲過了對方的必殺一擊,十分劃算。
見狀,襲擊者不禁輕咦了一聲,似乎有些詫異,沒想到一個家仆打扮的老頭,居然能夠躲過自己的偷襲。
不過剛才那招隻是他隨手一擊,並未出全力,想著對付一不懂武功的老頭,還需施展什麼招數?
現在看來,卻是他走眼了。
念及此處,不由輕笑一聲“你這老頭,年紀頗大,身手倒是敏捷,比得上不少年輕壯小夥了。”
“隻是,接下來這一招,你能擋下嗎?”
話音未落,便抖動手中長劍,自上往下,便是一快如閃電的斜斬。
此時的離陽還未來得及轉過身來,心中便警兆橫生,不用多想,定是那人又出手了。
他單手單腳同時發力,齊齊往一旁一撐一蹬,便推動身形扭轉,往另一邊滾了過去,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斬擊,與犀利劍光隻相距分毫,能聽到呼嘯風聲,肌膚上也隱隱生有刺痛。
凜冽劍光一閃而過,切削在了一棵碗口粗的老竹之上,隻聞一道清脆斷裂聲,老竹應聲而折,緩緩朝一旁傾覆,砸落諸多枝椏,最終轟然落地,激起陣陣塵霧。
由此可見,若是砍在人身上,不說一刀兩斷,也起碼骨斷筋折。
見離陽居然又躲開了自己的攻擊,那人自然是瞪大眼珠,極為不解,乃至於有些驚疑不定。
心想莫非,這老頭是那種隻出現在話本小說之中,年輕時橫行江湖,老來退隱閒居的非凡人物?
畢竟,剛才那一招,他可是出了全力,沒道理一名不見經傳的老頭能避開。
就在他思量之際,離陽卻是終於轉過身來,得以窺見襲擊者的真麵目。
竟是個手握長劍,麵白如玉,身著青衣,一襲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
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謀財害命,滅人滿門的江洋大盜。
隻不過俗話說的好,萬萬不可以貌取人,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也不少見。
更何況,對方與這家人的恩怨,離陽也尚且不太清楚,或許另有隱情。
所見未必是真相。
但不管如何,對方剛才那兩招,都明顯是想要害了他的性命,縱使隻是載體,也不可饒恕。
是以離陽剛一轉身,便操起手中大棒,直直便朝書生奔去。
見到這一幕,書生卻是不禁嗤笑一聲“可莫要以為我就怕了你!”
說罷,便持劍揮舞,抖了個劍花,迎向離陽。
然而到了中途,卻是又轉換目標,盯上了離陽手中的木棒。
手中寶劍並非凡品,乃是削鐵如泥的上等貨色,區區粗製木棒,又怎能抵擋,一旦交擊,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