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是令人牙酸的布帛撕裂聲,部分衣物連同內裡包裹的血肉一起,被鋒利的無形之物從主體上切割下來,跌落在地上,血流如注。
受了這一擊,天中惠不由痛哼一聲,肌肉因為劇烈的疼痛抽搐了一瞬間,導致閃躲動作有所失誤,若不是她咬牙,及時強行出力扭轉身子,恐怕便又要受傷了。
“這樣下去不行!”
雖然對方念的能級不算高,但能力卻十分詭異,到現在,天中惠還沒有找到破解的方法,以至於她隻能被動應敵。
且不說攻擊就是最好的防禦,久守必失,更何況,她最擅長的本就是進攻,見招拆招不是她的強項。
如今更是受了傷,體力流失嚴重,長此以往,恐怕性命危矣。
“惠醬,是時候動用那個了。”
情況危急,這時,寄宿在長刀之中的災魘,也就是天中惠的爺爺,這把名刀的締造者與初代主人,天中易便開口提議了。
天中惠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然而那一招雖然強大,但代價卻是耗費天中易的本源,每用一次,爺爺距離徹底消亡,便更近一步。
天中惠不想這樣,爺爺已經是她在這世上唯一能夠對話的親人了。
是以猶豫不決,糾結萬分。
天中易自然看出了這一點,他心知肚明,不由歎息一聲,語重心長道“惠醬,人都是要死的,我能在死後於這世間多存在十幾年,已然算是萬幸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總會建立自己家庭的。”
說罷,他便開始燃燒本源,化作純粹的念,不斷灌入長刀之中,引得天中惠虎口大震,幾欲握持不住,她連忙雙手並用,半舉橫刀於眉前,蓄勢待發。
卻不想正當她打算揮出這必殺一擊之時,一道更為洶湧澎湃的念,從身後突然間冒出,一瞬間便將此間包圍,儘數裹挾其中,不得自拔。
天中惠先是一驚,隨後才發現,這股念的目標似乎並不是自己,而是那隻隱藏在暗中的災魘。
在如此海量的念加持下,對方所營造了諸多幻境頃刻間便全部破碎,顯露出真身,乃是一身子卡在壺中的小男孩,皮膚發青,麵相猙獰,一看便知是惡鬼中的惡鬼。
然而在絕對的量級傾軋麵前,一切都顯得極為渺小,這災魘也發覺不對勁,見勢不妙,便欲開溜。
隻可惜,離陽又怎會失手。
不過貝塔上下,在他麵前便猶如螻蟻,隨手就可捏死。
心念一動,伴隨著一聲清脆裂響,這與大壺近乎融為一體的小男孩,便在淒厲慘叫之中,被活生生碾成了肉糜,血肉與陶粉混合在一起,攤在地上,難以分出彼此。
對方一死,此間便恢複了正常,神社還是先前那個神社,隻不過遍地的詭異符紙已然消去,眾人現在正位於神社大殿,高台之上,立有一無麵塑像,半個身子傾倒,似乎荒廢已久。
然而,離陽這一出手,大招在手,卻放不出來的天中惠便顯得有些尷尬窘迫了。
她也沒有怪罪離陽,畢竟說實話,單憑自己這一招,還未必能徹底斬殺掉那隻災魘,若是運氣好,也最多隻是重傷而已,絕然做不到像現在這般,直接擊殺對方的。
收刀入鞘,給身上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處理,天中惠便轉頭看向離陽那邊,執了一禮。
“多謝。”
離陽沒有多言,單單微微頷首致意,隨即便對身後眾人說道“已經被我處理了,現在你們可以自行離去了。”
“哈哈,我就知道,有星野前輩上陣,這些災魘根本不足為懼!”
“自然,我看那隻災魘的能級也不過貝塔左右,可能要比一般貝塔強上一點,但在星野大人麵前,還是完全不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