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王府。
霧影在側門接到了墨昭華主仆,如此便不會太招搖。
楚玄遲在正廳等待,十年未見墨昭華,金戈鐵馬的他竟還有些緊張。
不久後,一抹俏麗的身影緩緩而入,昔日的小姑娘終成了亭亭而立的閨秀。
她身著一襲青色團錦琢花衣裳,外麵套著小夾襖,額前點著紅色花鈿。
墨昭華沒直視楚玄遲,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頭,隻記住了他的輪椅和過於紅潤的臉色。
她心裡極為緊張,前世她沒了舌頭,當時沒法問他還為她做了什麼傻事,但猜也知道應該有不少。
楚玄遲沒避嫌,直勾勾的看著墨昭華,怕以後再也沒這種機會。
墨昭華蓮步輕移,走到他跟前屈膝行禮,“禦王殿下安好。”
楚玄遲的心微微一震,她的聲音真好聽,不再稚嫩,多了幾分溫柔。
他抬了抬手,極為客氣,“墨小姐免禮,請坐。”
墨昭華落座後有丫鬟來奉茶,她道了聲謝才伸手接過。
楚玄遲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遊離,看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拈著骨瓷茶盞。
墨昭華優雅的呷了口茶,“聽聞殿下在戰場上受了傷,身子可有好些了?”
楚玄遲回過神來,“好多了,不知小姐突然造訪,所為何事,咳咳……”
他剛說了幾句,便覺喉嚨一癢,抬手虛握成拳狀,抵在唇邊輕輕咳嗽。
墨昭華下意識抬頭看去,“春暖乍寒,殿下可是染上了風寒?”
這次她看的更為仔細,當即明白為何楚玄遲的臉色會那般紅潤,怕是在發熱。
若非太唐突,她都想過去抓過他的手把脈,順勢查看他傷勢恢複的如何。
楚玄遲喝了口茶,潤了潤乾啞的嗓子,“是有些不適,小姐也多注意。”
墨昭華起身對著楚玄遲一拜,“殿下為國戍守南疆,辛苦征戰,還望保重身體。”
她是真敬重他,上一世聽到關於他的傳言都是打勝仗,南昭國屢次進犯南疆,都被他打的無功而返。
楚玄遲說的冠冕堂皇,“本王身為皇子,既享受了臣民供奉,出點力又何敢言辛苦。”
這話確實不算真心,當初他是被放逐到南疆,而不是主動前去,那般年少的他即便請纓也不會有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