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王府,主院西廂房。
墨昭華與霧影默契的配合著,為楚玄遲施針。
“禦醫的特製藥果然厲害,主子的腿傷潰爛了近年,這些天肉眼可見的好轉。”
霧影看著楚玄遲原本一直潰爛流膿,如今卻已結痂的傷,這才是真正看到了希望。
“即便是換做妾身來治,也未必能有這般快,看來確實是針對夫君的腿傷特意研製。”
墨昭華早已看出這藥膏效果極佳,若非不太方便,她都想問禦醫要方子,以備不時之需。
不過這既是院使與院判共同研製的藥,估計普通的禦醫也沒有藥方,隻能問那兩位要。
“昭昭可是感激?”楚玄遲看她如此推崇太醫院的藥膏,怕她忘了是誰把他害成這樣。
“感激?”墨昭華冷笑,“若非陛下有意為之,夫君又何須受這份苦,妾身如今隻有恨。”
她每每想起文宗帝對楚玄遲的所作所為,都會想到墨韞,他們夫妻同病相憐,這兩人她都恨。
“王妃這是心疼主子。”霧影欣慰不已,“真好,主子也是有人疼的人了。”
墨昭華笑著道:“王爺不是早就有你們心疼麼?甚至你們對他比我對他還要好。”
霧影連連搖頭否認,“哪能比王妃好,而且那也不一樣,屬下終究隻是下人。”
墨昭華聲音突然一凜,話語嚴肅又凝重,“不,你們從來都不是下人,而是下屬。”
下人與下屬有著本質的區彆,前者是奴才,後者不是,而是地位與等級有不同。
從楚玄遲將月影送到尚書府的那天,她就沒把月影當過下人看待,而是他的下屬。
是他的,不是她的!
直到成婚後才變成他們共同的下屬。
霧影堂堂七尺男兒,此刻竟紅了眼圈,“王妃……”
墨昭華篤定的道:“等王爺傷好了,能站上朝堂,必會給你們在盛京爭取一席之地。”
霧影也曾跟著楚玄遲從軍,如今做個貼身護衛委實屈才,她不想他一輩子都如此。
以她對楚玄遲的了解,必然也不會讓他如此,現在沒讓他離開,大概率是他不願走。
畢竟楚玄遲的處境這般不好,霧影又是忠心之人,怎會做出有福同享,有難便跑之事?
楚玄遲歎息一聲,“霧影啊,枉你跟了本王這麼多年,對本王的想法,竟還不如王妃透徹。”
剛才墨昭華算是給了他一個大驚喜,他從未與她說過未來對霧影的安排,而她卻已想到。
霧影恭敬道:“王爺教訓的是,是屬下想的過於狹隘,不過對於王爺,屬下也不敢跟王妃比。”
他們就此事聊了會兒,墨昭華便換了個話題,“夫君的內傷可有好些了?”
楚玄遲笑道:“昭昭日日都為我診脈,還需要問我麼?”
墨昭華解釋,“從脈象上來看是好了許多,但妾身不了解武學,怕其中有詐。”
之前刺客來襲時,她還以為他凶多吉少,結果他卻因著刻意隱瞞,比她想象的厲害。
楚玄遲點點頭,“武學確實可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脈象,擾亂診治,可我不會對昭昭如此。”
墨昭華徹底安心,“那妾身就放心了,夫君的外傷可在年前痊愈,內傷也必定能大好。”
她邊說邊下針,但不是治療方麵的刺穴,而是測試專用,用來確定他是否恢複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