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呷了口茶,“做表麵功夫不難,難得是堅持,她能每月都來問安,也不失為一種本事。”
淑妃不解,“姐姐怎還誇起她來了?當初祁王曾向陛下請旨賜婚,姐姐不是挺不高興麼?”
她除了本身嫉妒墨昭華作為兒媳,都能得到文宗帝的另眼相待,也有討好良妃的意思。
楚玄寒曾求旨賜婚的事,雖不至於人儘皆知,但後宮這些位份高的人,沒誰不知道。
淑妃以前曾聽良妃提過一嘴,自己壓根看不上墨昭華,墨韞雖為尚書,卻毫無家底可言。
因此她才故意當著良妃的麵譏諷墨昭華,不成想良妃竟是這般反應,倒是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良妃幽幽歎息,“禦王妃的家世確實差了些,但本宮也沒料到,她竟能靠著自己討了陛下歡心。”
“那姐姐可是後悔了?”淑妃試探著問,“當初姐姐若能央求陛下,陛下興許真會允了這樁婚事。”
她需得確定良妃對墨昭華的態度,萬一人家後悔了,想要為兒子拉攏,那她自然是不能開罪。
良妃否認道“悔倒是不至於,月兒也不錯,家世比禦王妃要好的多,如今又懷上了身孕。”
她縱使悔的腸子都青了,也最多是跟信得過的人說兩句,而不可能告訴淑妃這種外人。
淑妃哄著她,“待祁王妃誕下皇長孫,便是大功一件,陛下定龍顏大悅,更加看重祁王。”
她雖然貴為四妃之一,但地位其實連寧妃都不如,能晉位是因她乃潛邸舊人,還誕下了皇子。
整個後宮之中,純惠貴妃嫌她太蠢笨,不屑與她為伍,賢妃與她有舊怨,德妃又人淡如菊。
唯有良妃不嫌棄她,她這才上趕著巴結,人前看著是對好姐妹,實則不過是馬前卒罷了。
不少宮人都在私底下悄悄笑話她,嘴毒點的甚至還說她是良妃的一條狗,隻會搖尾巴。
良妃自是希望尉遲霽月能生下兒子,如此一來純惠貴妃即便位份比她高,也沒底氣再囂張。
但她嘴上卻說“是不是皇長孫不重要,寒兒還年輕,而這又是月兒第一胎,男女本宮都喜歡。”
淑妃道“可陛下已有孫女,想要的隻有皇孫,妹妹還是更希望祁王妃能生下男孩兒。”
良妃笑了笑不說話,某些事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真沒必要掏心掏肺的說給外人聽。
承乾宮,正殿。
楚玄遲正在與文宗帝下棋。
李圖全前來稟告,墨昭華已在偏殿等著他。
文宗帝笑而問楚玄遲,“佳人在等,老五可還有心思與朕下完這一局?”
楚玄遲道“兒臣心思是有,就是再怎麼努力,也注定是父皇的手下敗將。”
文宗帝誇讚,“你常年在外為國征戰,少有機會下棋,能有這等棋藝已屬難得。”
都說兒子肖母,楚玄遲的眉眼確實有幾分像純嫻貴妃,文宗帝隻要看到他便會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