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楚玄寒攜手尉遲霽月緩步走入正殿。
倆人規矩的行禮,“兒臣臣媳拜見母後,母後安好。”
敬仁皇後笑的一如既往的慈愛,“免禮,祁王妃身子重,快坐下歇息。”
尉遲霽月被楚玄寒小心的扶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輕鬆演了出恩愛戲碼。
“臣媳多謝母後,這些日子臣媳害喜嚴重,未能進宮來行禮問安,還請母後恕罪。”
尉遲霽月學的倒是很快,此前楚玄寒在壽康宮怎麼向太後解釋,她此刻便怎麼對皇後說。
敬仁皇後溫和道“祁王妃無需介懷,本宮也是女人,知道女子懷孕有多不易,自是能理解。”
楚玄寒接話,“懷孕著實是辛苦,生產時還有性命之危,太子皇兄興許便是不忍皇嫂……”
他說著趕緊打住,甚至還起身跪下請罪,“母後恕罪,是兒臣失言,還請母後責罰。”
嘴上說著請罪的話,他心中卻在冷笑,隻因方才那番話他就是故意說來刺激皇後。
皇後出身相府,長孫一族勢大,能助文宗帝穩固帝位,得到了他的尊重與寵愛。
生下的嫡子自小便被立為太子,被寄予厚望,便連昔日的楚玄遲都搶不去他的風頭。
其他的嬪妃與皇子,所得便隻有他們所剩下的,楚玄寒從小便既羨慕,又恨他們母子。
今日難得有機會,讓他能夠出口惡氣,他便不管不顧,借失言來掩飾自己的目的。
“起來吧。”敬仁皇後麵不改色,“太子比不得你,身康體健,子嗣方麵確實艱難些。”
後宮嬪妃如此多,又有幾個嫉恨她的,明裡暗裡刺激她的話也不少,她什麼沒見過?
憑楚玄寒這麼幾句話,還不至於讓她破功,在他人跟前,她能維持著皇後的氣度與風範。
“幕後所言極是。”楚玄寒冷嘲熱諷,“兒臣相信,假以時日,東宮必定會有好消息傳來。”
楚玄辰已成婚多年,若真行的話長孫敏柔早該懷上,又何須等到如今,他是不信會有這等好事。
敬仁皇後此前得了楚玄辰的提醒,知曉楚玄寒的野心,對他自沒好感,也不想費心應付。
她很快便打發他們,“難得祁王妃入宮,你母妃應該也是想念你的緊,且去瞧瞧她吧。”
楚玄寒的目的已達到,本也不願多留,當即起身,“是,母後,兒臣先行告退。”
“臣媳告退。”尉遲霽月也跟著行禮,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與楚玄寒攜手,儘顯恩愛。
敬仁皇後的陪嫁侍女春夏氣不過,怒道“這祁王是愈發的大膽了,竟敢這般對主子。”
她與另一位陪嫁秋冬一樣,如今都是鳳儀宮的掌事宮女,說話做事自是要比旁人更硬氣些。
敬仁皇後轉動著手中的佛珠,“他無非是想為良妃出口氣罷了,倒不失為個好兒子。”
秋冬也憤憤不平,“今日他哪是來問安,分明是來炫耀,想激怒主子,好在主子沒上當。”
“他那點小伎倆,連宮裡的低等妃嬪都不屑使用,本宮豈能中計,落得個善妒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