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1年10月初,距離第一次笨港之戰已過去兩個月的時間。
泉州府,巡撫衙門
“巡撫大人呐!您可要為咱們做主呀!”
此時的巡撫衙門正有數十名衣著華麗的商人在此處號啕大哭。
此時,坐在椅子上的鄒維璉揉著額頭,感覺自己的頭都快大了,如今,這些泉州的商人已經不止一次的跑到他這個巡撫衙門來哭訴了。
自從兩個月前,鄭芝龍在笨港戰敗,隨後鄭芝龍就在中左所大肆的抓捕所謂的楊琮的內應。
導致中左所的百姓人心惶惶,更是有不少百姓直接逃離,甚至還有不少人跑去了笨港以求庇護。
這讓他堂堂的福建巡撫情何以堪,他治理下的百姓,寧願跑到海寇控製的笨港,也不願繼續留在福建,這讓他感到無比的憤怒。
而鄒維璉憤怒的對象並不是控製笨港的劉香與楊琮,而是鄭芝龍。
因為鄭芝龍為了先清除中左所所謂的內應,而拒絕了他鄒維璉要求他出兵剿滅海寇的提議。
這也就間接導致了福建大量商人的商船被楊琮麾下的海盜劫掠。
並且,楊琮麾下的海盜也學習鄭芝龍曾經的舉動,隻搶劫,不殺人。
不過,劉香麾下的海盜就不一樣,劉香麾下的海盜雖然也搶劫商船,不傷船員的性命,但是卻會上岸擄掠百姓,強迫沿海地區的百姓跟他們離開。
這也讓福建沿海地區的百姓內心惶恐不已,如今福建沿海已有數千百姓被擄走了。
而官府無力剿滅這些肆掠的海盜,更是加劇了沿海地區的恐慌情緒。
他已經接到過好幾次急報,有不少地方出現了強盜,雖說這些強盜被當地衙門和衛所士兵及時剿滅,但是這種民心不穩的局麵已逐漸蔓延。
“巡撫大人呐,如今這海麵上海盜肆掠,光是咱們泉州府的商船就被劫了不下三十艘,更何況其他地方。”
等這些商人哭的差不多了,一名年長的商人清了清嗓子說道。
“還請巡撫大人趕緊派兵剿滅海寇,以還海疆安寧。”
聽到此話,鄒維璉眉頭皺的更緊了,如今並不是他鄒維璉不肯剿匪,而是那鄭芝龍不聽號令。
“要是巡撫大人再不派兵剿滅海寇,我等就隻有去京城告禦狀了!屆時巡撫大人可不要怪我等不顧及情麵了。”
由於鄒維璉的默不作聲,原本語氣和善的長者突然言辭激烈道。
此刻,鄒維璉已無路可退,這些商人大多數都有族人在京城當官,或曾經在京城當官的族人。
所以這些人根本就不怕他這個巡撫,平時大家還能和睦共處,一旦這些人的利益受損,定然會撕掉和善的麵具,變成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犬。
說這些人商人是惡犬一點都不為過,麵對凶狠的海寇時,這些商人唯唯諾諾,可麵對自家官兵時,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本官已有剿匪對策,諸位先請退下吧,本官會給諸位一個交代的。”
半晌過後,鄒維璉才緩緩開口說道。
“哼!既然如此,我等就再相信巡撫大人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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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撫大人有何對策?”
等到商人都離開,鄒維璉的幕僚問道。
“招安!”
“招安?!”
幕僚詫異道
“可大人不是不準備招安嗎?”
“事到如今,已沒有其他方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