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不得鄧昭會這麼問。
畢竟,前去漠北的商隊,基本上十之八九都是會攜帶雪花鹽和粗鹽。
因為這兩種東西在漠北可是備受歡迎。
像是良馬和戰馬,以及各種珍貴的藥材,往往都是需要拿雪花鹽和粗鹽去兌換的。
沒有這些東西,漠北那邊的人根本就不會賣那些珍稀的貨物。
侯良此時心裡也清楚,自己這次的做法,確實是有些刻意了。
早知道邊關鎮武司的人會詢問這個關鍵問題,他應該帶個幾百斤的粗鹽。
哪怕是交些銀子作為過關的費用也好啊。
他在心裡快速地想了想,然後麵帶誠懇地開口回答道:“大人,這是我們商隊第一次前往漠北,實在是經驗不足,很多情況都沒摸清楚。”
“所以我們打算走完這一趟以後,積累些經驗,下次再帶些粗鹽過去。”
侯良說完自己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以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方的臉色,看到對方的臉色明顯緩和了好多。
然而,鄧昭的臉色依舊嚴肅,他沉聲警告道:“對於你們這些商隊,我隻能說,千萬彆想著耍什麼小聰明。”
“不要心存僥幸,想著暗中私藏一些雪花鹽或者粗鹽,以此來逃避繳納過關的費用。”
“我們鎮武司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被發現,後果可不是你們能承擔得起的!”
對於鎮武司懲處偷偷攜帶雪花鹽和粗鹽隱瞞不報的商隊,侯良之前就了解過。
隱瞞不報者,不管是多少斤細鹽,整個商隊的人,以及他們的家人。
家產全部一律充公,所有人被貶為奴隸。
侯良心頭一緊,幸虧今早出發的時候,讓手底下人買了個把月的乾糧。
整個隊伍裡沒有半點鹽。
鹽都被他藏在須彌空了裡去了。
侯良鄭重的點頭道:“大人您儘管查看,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人。”
鄧昭有些意外的看了侯良一眼,轉身對手底下的人吩咐道。
“去,把商隊所有人和馬車都檢查一遍。”
隨著總旗鄧昭的大手一揮,立馬就有幾十個士卒和幾十個鎮武司的人走了過來。
他們分成幾批,分彆負責不同的區域,對於商隊的每個人,以及每一輛馬車,都搜查得特彆的仔細認真。
兩刻鐘的時間過後,終於完成了對商隊所有人和馬車的搜查。
這時,鎮武司的有個人小跑來到總旗鄧昭的身旁。
他神色恭敬地說道“總旗,沒有發現夾帶雪花鹽和粗鹽。”
聽到這話,鄧昭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問道“對方的食用的鹽有多少?”
“報告總旗,沒發現一粒鹽。”那人如實回答道。
一旁的侯良看到被稱為總旗的那人把目光看向自己,心裡沒有絲毫的緊張。
但還是開口解釋道“這位大人,我們之所以沒有攜帶食用的鹽,主要是因為我們在拒北城裡購買了一個月的乾糧。”
侯良的這番解釋,也不是沒有道理。
因為哪怕是商隊自己食用的鹽,也都是需要繳納過關的費用。
這也使得不少商隊購買或者提前製作好乾糧路上吃。
“這些乾糧都是提前放好鹽製作而成的,所以我們不需要再額外攜帶食用鹽。”
他一邊說著,一邊平靜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鄧昭沒回話,而是詢問一旁的那人。
“是這樣嗎?”
那人點頭回答道:“總旗,的確是這樣的,我們搜查的時候,的確發現對方有兩輛馬車上都是乾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