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落定以後,陳德陽心情好了不少。
隻見他的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極為牽強的笑容,目光緩緩移向自己的侄子。
用低沉而又略帶憂慮的聲音說道“正岩啊,如今這欒城已然成為了一處充滿是非的險地。”
稍稍停頓後,他緊接著補充道“所以,你應當趁著這個時機趕緊離開欒城。”
“不論是選擇繞道返回平達城,亦或是前往其他城池,都是明智之舉。”
在陳德陽的心中,對於欒城未來局勢的發展,有著一種深深的不安與擔憂。
他深知,刃血既然膽敢對神秘莫測的“影子”下手,那麼想必其定然不會對他們陳家以及勢力強大的狂刀門有所顧忌。
要知道,欒城可是狂刀門的勢力範圍所在。
這狂刀門不僅擁有數千名裝備精良、身披甲胄的弟子,而且手中還掌握著數量眾多的強弓勁弩等犀利武器。
以刃血目前的實力而言,如果想要直接對抗狂刀門,恐怕未必能夠輕易取勝。
然而,反觀他們陳家這邊,情況則顯得頗為嚴峻。
整個家族在欒城中竟然連一名先天境界的武者都未曾有。
一旦真的不幸與刃血正麵交鋒,他們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人宰割。
聽到這番話語,陳正岩那張原本平靜如水的麵龐之上,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就好似被一陣輕風拂過的湖麵,蕩起絲絲漣漪。
他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更是悄然流露出些許難以掩飾的關切之意。
隻見陳正岩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成拳,似乎想要借此平複自己那顆因擔憂而躁動不安的心。
緊接著,他便迫不及待、言辭急切地向前一步,對著麵前的三叔追問道“三叔,那依您之見,眼下我們究竟應當如何去應對這棘手之事?”
實際上,就在此時此刻,陳正岩的內心深處已然如同掀起驚濤駭浪一般,思緒翻湧不止。
他暗自思忖著,如果易地而處,換作是他置身於那些刃血之人所處的境地。
在此前於那個神秘莫測的“影子”手中遭受到如此這般重大的損失之後,想必這些人定然會毫不猶豫地將矛頭直接指向他們陳家。
畢竟,對於這些窮凶極惡之徒而言,唯有通過這種方式方能宣泄出其心中熊熊燃燒的憤恨之火。
然而,除開這一點之外,最為關鍵之處還在於——搶到陳家費儘千辛萬苦所購置而來的那一品破境藥液!
要知道,若是能夠成功奪得這批珍貴無比的藥液,無論是用於自身實力的提升。
亦或是將其轉手倒賣出去,對於那幫凶殘成性的刃血之人而言,無疑都將會是一個相當誘人且明智的抉擇。
陳德陽聞聽此言,先是緩緩搖了搖頭,而後長長地歎息一聲。
方才語重心長地道“正岩呐,以叔侄之情而論,我自是可以開口勸你速速離去,遠離這片即將陷入腥風血雨之地。”
說罷,他稍稍停頓片刻,似是在整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語。
緊接著,陳德陽再次開口說道“隻是……唉!我身為咱們家族在欒城的管事,身負重任,肩負著維護家族利益和聲譽的使命。”
“在這等危急關頭,我是無論如何也萬萬不能棄欒城之事於不顧,獨自逃離此地的!”
“否則的話,那豈不是等同於公然背叛家族嗎?我陳德陽縱使身死,也絕不願背負這樣的罪名!”
陳正岩聽到這話後,猶如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一般,整個人瞬間呆愣在了原地,臉上滿是失神落魄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