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沒有對付超凡生物的經驗,但是像現在這樣仿佛身處在恐怖電影中似的氣氛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再加上之前隊長對於這次目標的描述,心中難免有些犯怵。
但是他也很清楚,這恐怕就是自己以後要麵對的日常了。
壓住心中的不安,王遊淺繞開了擋在身前的木桌,一隻手伸進了掛在身側的背包裡,向著敲擊聲的方向緩緩前進著。
在探照燈的照射下,休息室的狀況也逐漸展現在眾人的眼前。
房間兩側供人用餐的桌子仍然整齊的排放著,沒有受到任何破壞。但有的座位卻被拉離了本來的位置,座位前的桌子上則擺放著吃到一半的飯菜。
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則散亂的扔著電視遙控器和手機等物件,中間的茶桌上麵則放著一杯仍在冒著熱氣的咖啡,但是其主人卻不見蹤影。
茶桌的一側還灑落著一些紙牌,似乎原本坐在這裡的人正打牌打到一半就忽然匆忙的離開了。
王遊淺看著眼前的景象,腦海中不禁已經拚湊出了一副景象:
長得像是一隻大猩猩的石刻師身上扛著兩具半石化的屍體,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用屍體上的金屬卡悄無聲息得刷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在休息室之中的人也不會對於休息室的打開有任何反應——因為他們平常也是這麼進來的,他們隻會下意識地對門口的方向打個招呼,然後繼續該乾啥乾啥。
而當他們發現這次進入休息室的不是他們的同伴的時候,就已經為時太晚了。
腦中的景象讓王遊淺不禁又打了個寒顫,腳步放的更慢了。
但是獵犬小隊的三人卻沒有停下,在確認視野內沒有威脅之後,三人便快步超過了王遊淺,來到了沙發旁。
“沒有掙紮也沒有破壞的痕跡,他們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石化了。”雪莉麵色陰沉的拿起了沙發上的手機,“手機也被石化了。”
“石塊。”克裡斯蹲下身建起了一塊灑落在地上的碎石仔細打量著,“還有血跡。”
隊長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但是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種種跡象表明,犧牲者已經出現了,而且不止一人。
“那家夥在那裡?”隊長沉聲問道。
王遊淺深吸了一口氣,再次仔細聽了聽,然後指了指不遠處連接著客廳的一個房間道:“在那邊,聲音是從那邊傳來的。”
“走。”隊長提起了武器,一馬當先的朝著內側的房間走去。
而隨著幾人接近房間的外圍,一股異樣的感覺也逐漸爬上王遊淺的心頭。
冰冷的空氣就仿佛一條滑膩而冰冷的觸手在他的脖子旁逐漸勒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周遭的黑暗在此時也仿佛有了重量,仿佛一座山壓在了他的身上。
從周圍傳來的急促呼吸聲中也可以得知,獵犬小隊的三人的心情也並不平靜。
很快,四人便來到了門口。
“嘎!”
房門被隊長緩緩地推開,四人也一個接著一個,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在進入房間之前,王遊淺餘光中看了一眼房間旁的標識。
這裡似乎是寢室。
“叮!”
然而就在踏入房間的瞬間,一陣清脆敲擊聲忽然傳入四人的耳中。“敲擊聲。。。”雪莉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
“叮!”
隊長麵無表情地將探照燈的燈光照向了房間深處。
“叮!”
“叮!”
敲擊聲在寢室中回蕩,仿佛被敲響的喪鐘,令王遊淺感到一陣心神不寧,而也在此時他也終於借助這探照燈的亮光看清了員工寢室中的駭人慘狀。
原本應該是擺放床鋪的位置此時已經被一根根巨大石柱所占據,石柱之間立著一件件似是血肉和石頭混雜的雕塑,它們仍然保持著臨死前的姿勢,有的看上去是在用餐的過程中,有的似乎是在看手機,但無一例外,他們的身子的大部分都被石化了。
他們那空洞的眼眶中流出了漆黑的血液,隨著那還未被石化的半邊身子流淌而下,染紅了潔白的地板,發出陣陣滴答聲,讓整個寢室看上去就仿佛一間地獄的展覽室。
而在這一切的中心則是一個近乎兩米高的漆黑身影,它背對著眾人盤坐著,大手之中地石錘與石錐沉穩的舞動著,揮舞間帶起了陣陣脆響。
“叮!”
下一刻,敲擊聲停止了。
仿佛意識到了這地獄般的藝術領域之中出現了入侵者一般,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幾乎有它身體一半大的腦袋緩緩扭動,露出了它那黑色鱗甲下的猙獰麵容。
它的五官扭曲不堪,仿佛是被孩童胡亂拚湊在麵孔所在的位置一樣,兩顆尖銳的獠牙從它嘴唇中突刺而出,就像是兩把染著黃漬的鋒銳匕首。
它的身體精瘦而乾練,四肢修長而靈活,就像是一隻畸形的靈長類,而它纖細的脖子也讓人懷疑那是否能支撐起它那巨大的腦袋。
它那覆蓋在漆黑的鱗甲之下肌肉微微隆起且抖動著,像是一條條在皮膚下扭動的蚯蚓,彰顯了其主人的可怕的**能力。
它,便是創造這間地獄展覽室的瘋狂藝術家,石刻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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