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房間內陷入了寂靜之中,唯一可聞的便是眾人沉重的呼吸聲。
老白仍然握著刀刃一動不動地立在門口旁,仿佛一座雕塑。
茜莉亞眯著眼睛,神經緊繃,少有的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冬嵐緊握刀柄,他的眼神凝固在房門上,舌頭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
門外忽然到來的詭異的寂靜讓他感到心裡有些發毛,仿佛剛才那一串的撞擊聲都是虛幻的一樣,充滿了不真實感。
但是毫無疑問的,有什麼東西就在門外麵,很近,甚至有可能就貼在門上。
它在聆聽著,它在等待著,它在準備著。
那股從剛才開始便一直存在於房間內的異樣壓抑感就很好的證明了這點。
那雖然不是真實存在的壓力,但在場的眾人卻仍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就在前方,就在隔著一塊鐵皮的房門外,在那裡,那股仿佛黑暗深淵般的氣場在毫無顧忌地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現在冬嵐確信了。
那的確不是任何他所知的任何生物。
正常的生物是不會有這種黑暗無比,如墜深淵一樣的氣息。
時間,在詭異的寂靜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雖然甚至還未見到敵人的真麵目,但屋內的眾人卻仍不約而同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緊繃著神經。
那股詭異的感覺實在讓眾人無法放鬆下來。
但長時間保持著精神緊繃的狀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在這種狀態下哪怕什麼東西都不做,也會消耗大量的體力。
經曆了一整天的奮戰,冬嵐的體力本來就近乎見底,此刻的對峙更是讓他不太妙的情況變得有些變本加厲。
冷汗從冬嵐的鬢角緩緩流下,他感到視線開始模糊,腿腳開始發麻,但卻仍然保持著拔刀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甚至不敢大喘氣,生怕那微小的聲音會打破此刻那纖細的平衡。
輕輕掃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除了門口的老白因為帶著麵具而不清楚狀態以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露出了疲態。
特彆是茜莉亞,和他同樣奔波了一整天,此刻的狀態也是相當的差,平時充滿活力的臉蛋在此時也露出了肉眼可見的疲憊,冬嵐甚至能看見她手臂和小腿的輕微顫抖。
那是肌肉疲勞造成的抽筋。
但是她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樣下去不行,不然還沒等那個東西開始進攻,己方就已經被耗儘體力了。
冬嵐撇了茜莉亞一眼。
不能拖下去了,必須得做點什麼。
想到這裡,冬嵐的手鬆開了戰刀的刀柄,悄無聲息地伸到了身前。
距離。。。勉強能夠到。。。
精神狀態。。。還可以。。
水泥地的硬度。。。值得一試。
。。。。能行!
冬嵐的手掌微微彎曲,【雕刻】發動!
他打算隔著牆對那個未知生物進行攻擊。
左。。不對,是右。。。。門中央的位置。。。就是這!
他的手虛握,就像是抓住了一根長矛,然後猛地向上一提!
“噗!”
一道悶聲從門外傳來。
刺中了!冬嵐的臉色頓時一喜。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喜色就消失了。
一直注視著四周的橙太郎在冬嵐身後壓著聲音說到:“沒有反應。“
是的,沒有反應。
雖然對冬嵐的能力不是很理解,但從剛才動作中,他還是能猜測出冬嵐大概是發動了某種攻擊。
剛才門外的那一聲輕響就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受到攻擊後,門外的那個東西卻沒有任何反應。
任何活著的生物被刺中之後絕不會毫無反應。
它們會痛叫出聲,它們會揮舞四肢,它們會狂暴,它們會撤退。
它們唯一不會不會做的便是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毫不做反應。
因為那是生物的本能,是肌肉的條件反射。
哪怕一個經受嚴峻訓練的士兵也隻能把這種本能壓製到最低限度,而無法完全將其完全剔除。
這就像是打噴嚏一樣,根本無法忍住。
但是門外的那個東西卻沒有任何反應。
冬嵐能感覺到,刺入它身體的水泥矛沒有被肌肉排擠開。
那種感覺就像是刺入了一塊屍體一樣。
咬了咬牙,冬嵐操控著水泥矛在那東西的身軀裡左右亂戳著,直到。。。。
“哢!“
冬嵐感覺到自己似乎擊中了某種硬物。
是骨骼麼?
不對,這感覺更像是某種甲殼。
但還未等冬嵐繼續動作,一股強烈的壓力便從水泥矛的四麵八方傳來,在冬嵐反應過來之前就將水泥矛徹底粉碎!
門外的那個東西,要動了。
“要來了!“冬嵐幾乎是立刻吼到,同時手中的戰刀赫然已經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