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屏幕上忽然出現的ai助手,李華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他已經在這份工作上乾了近兩年了,對於這些早已習以為常。
這些ai菜羅的子程序和主程序比起來,少了那奇怪的“卜”的口癖,在人性方麵也沒那麼靈動,但在數據處理方麵卻絕不含糊,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幫手。
屏幕上的個人助手跳出來後,便就算是上工打卡了,而接下來,就是乾活的時間了。
不過雖然說是乾活,但其實李華需要做的事並不多。
他的職位是收容區的安保人員,主要負責16b收容區的巡查事項,確保這一區的收容物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或者逃脫的跡象。
在監控方麵有菜羅6371號這個ai助手幫忙,李華要做的事情除了記錄屏幕中那些收容物的表現之外,便隻剩兩小時一次的巡邏。
不過輕鬆並不代表安全,已經在異聞局工作了兩年的他可是相當清楚那些看著普普通通的收容物到底有多麼的可怕,更不用說上次的石刻師事件這個血淋淋的例子了。
拿出上個安保人員劉叔留下的觀察報告,李華把它翻到了最新一頁,對著監控屏幕參照了一下後,他開始記錄16b區中收容物的活動。
李華下筆的速度很快,兩年的經驗令他在這件事上十分的嫻熟,16b區中目前一共收容的37隻收容物中,李華隻花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他所熟悉的36隻收容物的記錄,除了012那隻“貓”又在向攝像頭撒嬌以外,其它收容物的記錄都是“無可觀測的變化”——這些收容物基本上都處於被封印狀態,隻剩下個被鎖住的核心,自然是沒什麼變化。
熟悉的部分弄好後,李華把視線移到了第三十七隻收容物的監控屏幕上。
位於屏幕中收容室中心的,是一具躺在鐵架平台上的女屍。
女屍的眼睛空洞地盯著天花板,皮膚因為缺少血液流動而變得蒼白,部分身體甚至已經開始因為腐爛的緣故而變得浮腫,看著十分的可怖。
李華忍著惡心仔細觀察了一遍後,這才挪開了目光,在記錄本上寫下了“無可觀測變化”幾個字。
這具女屍算是16b區中目前最特殊的收容物了,不是因為它是一具屍體,而是因為,它似乎真的就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尤其是上頭好像還對這具普通的屍體十分上心,這就更奇怪了。
李華還記得在它被送來這裡的第一天時,他的頂頭上司就特地召集了他們這些16b區的安保人員所有人,要求他們在值班時一定要仔細觀察女屍的變化,一旦它出現什麼不正常的變化必須要第一時間向他進行報告。
然而這都過去了好幾天了,連那具屍體都開始腐爛了,也沒見有什麼特彆的事情發生,讓李華一度懷疑上頭是不是在收容的時候哪裡搞錯了,弄回來了一具普通人的屍體。
不過李華也隻是想想,上麵的人弄沒弄錯都和他這個小保安無關,他隻要乾好自己的活就好了。
完成了這個小時的記錄後,李華便合上了報告,從懷中掏出沒有信號的手機,又打開了那張全家福。
全家福中隻有三個人,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嚴肅中年男人,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麵帶笑意的年輕女人,以及女人抱在懷裡的嬰兒。
照片裡的中年男人站得筆直,而女人則把嘴巴貼在嬰兒的耳朵旁,像是在說著什麼。
李華就那麼看著照片中的三人,又發起了呆。
“c483號員工,李華先生,您的個人ai助手菜羅6371號提醒您,已經到規定的巡邏時間了,請儘快開始您今晚的第一次巡邏!”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麼?”
聽到菜羅6371號的聲音,李華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迷茫。
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抓起放在一旁桌上的對講機和武器向門外走去,開始了今夜的第一輪巡邏。
16b收容區的分布類似於一個回形走廊,李華所在的監控室便位於這個回形走廊的一角,也是這塊收容區的唯一出入口。
順著監控室門口的走廊向前進,李華很快便來到了第一間收容室,順著摻了異靈石粉末的玻璃向內部望去,一把被異靈石鎖鏈纏繞的生鏽剪刀平放在平台上,沒有任何動靜。
這把剪刀狀汙染核心的收容編號是a049,彆稱【理發師】,汙染體狀態的外貌是一位彬彬有禮的盲人理發師,不會主動對人進行攻擊,但凡是被它理過發的人都會開始從全身各處生長出越來越多的黑色頭發,直到最終身體完全被頭發所代替,在造成數起“毛發怪人”案件過後,由已故的黑鞭小隊所收容,逃離收容的可能性極低,但需要不時對收容室中出現的頭發進行清理,以防它再度凝聚出軀體。
李華看了一眼收容室內部的地麵,確認發量還不到需要清理的程度後便離開了這裡,向前麵的第二間收容室走去。
每個收容物需要特彆進行檢查的項目在收容室旁的檢查清單上都有寫著,乾了兩年的的李華自然早就對這些東西了然於心,檢查起來也是輕車熟路,這中間耽誤時間最長的還在是012號“貓”的收容室——因為那隻“貓”對他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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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員工守則,“貓”對他招手的情況下,他必須花至少五分鐘用逗貓棒隔著玻璃陪著對方玩耍才行。
即便如此,李華還是在三十分鐘內便完成了對大部分收容室巡視,來到了最後一間收容室的前方。
隔著監控錄像看是一種感覺,如今隻隔著一層透明的異靈石玻璃看卻又是另一種感覺,那具蒼白浮腫的女屍在冷白色的燈光下變得仿佛更加可怖,隆起的肚子中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一樣,看著便令人感到反胃,讓李華不想在這裡多待哪怕一秒。
但就在他把視線扭開的瞬間,他忽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