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信仰不夠堅定。”
“我可要給你說道說道……”沉墟正要擼起袖子理論一番,餘光掃了圈卻已不見那二人蹤影,頓了頓道:“都怪你,人跑了。”
陳業慢條斯理地將秋水負在身後,雙手合印,童孔中浮現出蓮花印記,“跑不了。”
“這裡,到處都是我的眼睛!”
……
昏暗的走廊裡,王仁攙著吳清一路往底層狂奔。
“還不夠……繼續往下跑。”
“還往下?”王仁對於吳清的要求大惑不解。
在飛舟上待了那麼久,大致布局他早已爛熟於心。遠離中層艙通道口的策略肯定是正確的,可也不至於這麼下吧,再往下都要掉出飛舟了……
難不成要拉著他一起跳船自儘以免印信落在他人之手?
王仁的表情一僵,要是和他一起死的是吳清,他肯定會死不瞑目的。
吳清心裡還在計算著剩餘路程,又道:“等會出了這個通道,往北邊直走到底。”
“往北到底……某記得那裡是死路啊。”
“相信我,就是那邊。”
“你……你最好彆騙某!”
按照吳清所述,兩人跌跌撞撞來到了目的地,一處廢棄的小貨艙。
這裡空無一物,又潮又冷的,吳清上前推開了窗子,任憑刺骨的晚風吹在他臉上,探出大半個身子四處張望。
“不跑了?”
陳業等人也追了上來,堵在門口頗有種甕中捉鱉的架勢。
王仁恨不得揪起吳清給他兩巴掌,跑了半天就這??
“吳清,你還有什麼招兒,快使出來啊!”
沉墟也打趣道:“是啊是啊,使出來給我們看看。”
“既然你們都想看……”
吳清從窗戶口縮回身子,掏出一枚竹哨含進嘴裡,囫圇說道:“那就給你們看看。”
大概是他完全沒有音樂天賦的緣故,這哨聲簡直可以用災難來形容,一曲作罷所有人臉都黑了。
“不錯的音波攻擊。”陳業麵無表情道,“就憑這哨聲,我先送你上路。”
“是麼?”吳清眼睛不住地瞥向窗外,拉著王仁躲到一邊:“誰送誰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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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古怪舉動也引起了無生教等人的注意,紛紛順著他視線看去。
此時月色正好,一片銀輝之中忽然有道黑影朝著窗戶急速接近,起初隻有米粒大小,一晃眼的功夫,竟已有遮天蔽日之象!
異獸?
不對,是人!
陳業當即扭動劍柄,秋水劍向前急斬,在電光火石間一尊猙獰的臂鎧後發而至,徑直破開窗柩,準確地擊打在劍身之上。
本以為是蚍蜉撼大樹,誰知這一拳直接打得陳業連連後退,臉上驚魂未定。
好厲害!
他的肉身在同品級中已難逢敵手,兩者相撞竟反被震得手抖,險些連秋水都拿不穩!
那人身形一晃收攏起暗紅色羽翼,落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吳清口中的竹哨,掏了掏耳朵頭疼道:“吹得很好,下次彆吹了。”
吳清後背的劍傷又不小心被牽動,痛得齜牙咧嘴:“你再晚來一會,我就要被打死了!”
“好好好,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飛,沒經驗嘛。”
陳業總算看清了來人相貌,瞪大眼睛一字一頓道:“寧、言!”
寧言聞聲轉過頭,目光在秋水上停了片刻,旋即笑道:“哦豁,看來我在無生教還挺有名的,”
陳業聯想到吳清一直以來的舉動,咬牙道:“你是故意讓他們帶上‘鄭天工’的?”
寧言聳了聳肩:“怎麼,司空鑒可以撒餌,我就不能釣魚了?”
不就是套娃麼,誰還不會了。
他早就預判到無生教預判了他的預判!
陳業眼中寒芒閃爍:“有兩下子,倒是讓你抓到了破綻。”
“廢話少說,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投降吧。”
這話換作崔槐坡來說可能還有幾成分量,但從一個煉體關的武者嘴裡講出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對於寧言的狂妄,陳業輕蔑道:“就憑你?”
“沒錯。”
寧言收起嘴角笑意,破體而出的森然血氣吹得他須發怒張,童孔漸漸被邪異的猩紅色占據。
“就憑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