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時未到,色已黑了下去,北地的冬日大抵如此,哪怕是帝之宮也不例外。
寧言和畢月烏久違得圍坐在方克己留下的神通棋盤旁,房間裡,還點著提神的白桃香薰。
情報收集工作自有張月鹿一肩擔起,衝鋒陷陣還有箕水豹和亢金龍兩員猛將,郭無算給他二人分配的任務則很簡單——隨時待命,便宜行事。
“我們要待到什麼時候?”
“誰知道呢,隻能希望張月鹿早點把凶手揪出來咯……誒誒!彆下這啊!”
時遲那時快,寧言手指已經點了上去,棋盤蕩漾出一道低沉的嗡鳴,將黑子白子儘數吞沒。
又是前功儘棄。
“啊啊啊!”畢月烏嘴裡發著些沒有意義的噪音,煩躁地往椅背上一癱。
良久,才又動彈了一下。
“死了啦,都是你害的。”
寧言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讓他抄個詩詞、下下定式還行,可神通棋盤的第二關卻需要結合樂理,以他在音律方麵的造詣,純粹就是拖後腿的豬隊友。
好在豬隊友很有自知之明,主動起身:“你慢慢玩,我出去轉轉。”
“彆跑遠啊。”
推門而出,門外是汴京夜色,由於宵禁還未解開,這會倒是看不到車馬盈市的景象,唯有皇宮之內燈火如龍,照得宛如白晝。
寧言趴在白玉欄杆上,粗粗往下一瞥,畢月烏的辦公室大概是在二十三層的樣子。
渾樓表麵上隻是一間兩層閣樓,如果這會有人在外麵向上看,能不能看到走廊裡的自己呢?
他想了一會也沒想到答案,決定下次有機會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