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言也是沒想到他能倒黴到這程度。
按照係統的指示,他在大內可以是暢通無阻,輕輕鬆鬆便繞開了多方窺察。眼看“莫大機緣就在前方”,哪料地上卻突然升起一道火流星把他射了下來。
攔住他的是兩名白見過的金甲衛士,俱是雄姿勃勃,一幅好賣相,隻是臉上表情略有錯愕。
這倒讓寧言心中稍定,看來起先他的行跡並沒有暴露,那發火流星純屬歪打正著。
另一頭,那二人也回過神來。
“和他廢甚話!拿下再!”
田戎性子急燥,看見有賊權敢摸進長慶門,好似撮鹽入火,火上燒油,二話不便拔劍怒斬。
倉啷!
寒芒乍現,劍刃卷起纖細夜霧,滾滾劍浪竟猶如一條長鞭朝寧言兜頭打來,破空聲震耳欲聾。
勁風疾馳撲麵,寧言正欲橫移避開,水墨色的氤氳流光在周身不住流轉,可在即將閃身而出之際,他卻忽地停下動作。
他此番夜探皇宮是冒著莫大的風險,如無必要還是不與和宮城中的守備動手為妙。況且心意縱橫經和七劫指太過顯眼,保不齊有人能認出來……
想到這,他強壓下體表異象,改使出許久未用的扶柳身法,單足猛塔地麵,身子頓時輕如鴻毛,乘著劍風向後蕩去。
“哪裡逃!”
田戎的氣勢節節暴漲,劍氣長鞭揮至近處,忽地抖腕一震,鞭梢的軌跡瞬間飄忽起來,無數重影散似漫星鬥,讓人眼花繚亂。
上洛田氏本就是攢軍勳起家的將門,家傳劍技脫胎於戰場上白刃搏殺的刀法,劍招不講究如何精巧,隻有簡單的四式。
然而招式雖少,每一招卻各有劍意,心隨劍動,劍與意合,臨陣使出便是千變萬化!
田家劍法第二式·金戈奪旗!
嗤——
寧言一退再退,卻還是聽見了衣物撕裂之聲。
他愣愣得低頭看向胸前衣襟,黑袍已被劃出個大口子,一道淺淺的血痕若隱若現。
那劍浪再往前遞上一寸,怕是要把他肋骨齊齊劈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