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丁清揚、丁宇陽和周睿明看著這些勞工遺骨,心情都十分的沉痛與悲憤。
作為國人,他們無法不被眼前的場景所牽動情緒。
年紀最小的丁宇陽,雙手都握成了拳頭,一雙紅紅的眼睛裡泛著淚意,小嘴更是緊緊抿著,把臉蛋都憋成了包子。
山田智也大氣都不敢肆意喘了,他心裡七上八下的,努力再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幾人參觀完遺骨陳列廳,臨離開的時候,蘇醒在門口的展架上拿了兩張紀念館的宣傳冊。
丁清揚、丁宇陽和周睿明見狀,也都伸手拿了宣傳冊。
走出陳列廳,整個豐滿罹難勞工紀念館也就算是參觀完畢了。
大家沉默著往紀念館的大門走去。
門衛接待室的兩個工作人員看到蘇醒等人出來了,跟他們微微點了點頭。
蘇醒、丁清揚幾人也點頭回禮,出了大門,走向不遠處的停車場。
到了他們的車前,大家還沒上車,蘇醒忽然開口了。
她轉頭看向走在最後麵的山田智也,聲音冷幽幽的,“山田先生現在怎麼說?”
山田智也目光躲閃,不敢與蘇醒對視,訥訥道:“說……說什麼……”
“嗬……”蘇醒冷笑了一聲,語氣中透著譏諷,“看來山田先生的記憶力不太好啊,不久前說過的話這麼快就忘了嗎?那我就提醒提醒你。”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道:“現在你還認為十五萬多人的勞工是誇大嗎?還認為那些被你們日軍抓來的勞工跟你們是雇傭關係嗎?還覺得你們日軍給了他們正常的薪水、正常的吃穿和體麵嗎?”
山田智也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丁宇陽仰頭瞪著山田智也,憤怒的插話道:“那土坑裡的骨架有的還沒我大,都是小孩兒呢!你們日國人可太壞了!!咳咳……”
他嗓子發炎還沒好,剛剛在紀念館裡一直努力壓製著嗓子眼兒的癢意,現在衝山田智也吼完,就發出了一連串兒的咳嗽聲。
山田智也被驚得後退了半步。
周睿明看著山田智也那個慫樣兒,撇嘴,用鼻腔“哼”了一聲。
丁清揚則靜靜的看著山田智也,雖沒露出特彆憤怒的表情,但眼底卻一片冰涼。
見過罹難勞工紀念館的那些罪證之後,山田智也內心再如何對曾經日國侵華的那段曆史不以為然,也無法再否認事實了。
此刻,他被蘇醒等四個人盯著,隻覺如芒在背,非常不適。
為了擺脫此刻所承受的壓力,山田智也終於彎下了脊背。
他衝蘇醒等四人鞠躬行禮,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蘇醒並不想聽他這樣含糊其辭的道歉,不由追問道:“你對不起什麼?是承認你們日國曾經對我們華國犯下的罪行了嗎?是為你之前不尊重曆史的言行道歉嗎?”
山田智也彎著腰,好半晌才有些艱難的說:“是的,請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