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錢的葫蘆村群眾,深入貫徹了大隊部要求的低調作風。
可窮人乍富那姿勢根本隱藏不住。
糧食他們不缺,除了分的糧食,還分了豆包。
肉他們暫時也不缺,每人一斤外加持工分買的肉,人口多的家裡都有十好幾二十來斤。
待在家裡還有雞蛋吃,想吃雞去雞場買就行。
出行有拖拉機、馬車牛車,衣食住行上除了房子舊一點,他們需要的隻有穿的蓋的急需更換了。
在和供銷社、縣府、廠子甚至徐老三他們交易的時候,大隊也要了些票據,畢竟這個時候啥都憑票,而農民正經來說最缺的就是票,有換得票的機會要是放過了多對不起那些票。
煙酒糖茶票、油鹽醬醋票、肥皂茶缸子暖水瓶票、糧票布票棉花票,甚至自行車票,應有儘有,誰家要是有需要儘可來大隊部換,換不完的還可以直接丟給供銷社,總之這些票據不會浪費。
所以一大幫買年貨的葫蘆村人都優先集中火力搞棉花、搞布料,要定親娶媳婦嫁姑娘的就瞄準了茶缸茶盤子暖水瓶,最後還不忘了扯上幾尺布。
臘月的供銷社裡但凡有棉花和布料進來總被他們一掃而光,惹得其他大隊的人去供銷社去買布買棉花的時候總是缺貨。
甚至縣城的供銷社都受到了一定的波及,售貨員們還感歎:一幫土老帽沒想到有錢就算了,居然還有票。
有些人是知道葫蘆大隊辦廠子養雞什麼的發了財,不然往年按照他們的印象這幫窮鬼連吃口飯都費勁,哪還有實力掃貨,真是氣死了。
不過給廠子供應小簍子的人還是非常感激的,見了村裡的人總是客客氣氣,不客氣不行啊,萬一人家換個地方供貨,他們憑空就少了收入可不行。
也有一些雞賊的試圖進食品廠看看,不用說那帶槍的民兵了,老四和饅頭的兒子們都把他們嚇死了。
再說就算你們知道搞的鹹菜,沒有配方、沒有渠道也照樣搞不起來。
彆的大隊也不像葫蘆大隊這邊人那麼聽話,搞成了自然不說啥,要是賠了,大隊乾部得讓那幫人給數落到自閉,得虧咱們這個民族不流行切腹謝罪,不然保不齊他們也得這麼要求惹事兒的大隊乾部。
靠近養雞場更沒門兒,老四的小弟抓黃鼠狼厲害,聞到人味兒更快,一頓嗷嗷嗷就讓想一探究竟的人望而卻步。
養雞場時刻謹記防疫防害的準則,連狗進出雞場都得消毒,隻有工作人員有權利進出雞場,其他人就算是大隊乾部都不能隨便進,更彆說想偷偷摸摸進去圍觀的外村的人了。
隻一句:有事商量去隊部,沒事彆靠近生產重地,被狗咬了不負責,要是帶來了雞瘟,咱就把所有雞殺了,然後把雞血潑你家去。
養雞場的嬸子嫂子們一個個把雞舍捯飭的倍兒乾淨,每天清掃,雞糞都及時的清理出去做堆肥了。
冬天裡火牆一燒,雞照樣下蛋,夏天吃菜葉子加飼料,冬天就直接喂飼料,吃了帶了蝦殼、魚粉、骨粉飼料的雞下起蛋來一天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