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穿過堆滿了各種雜物的走廊,來到三樓最裡邊。
推開一個房間虛掩的房門,隻見張富貴那老梆子仰麵朝天躺在地上,臉上一片烏青,還留著鼻血,昏過去了。
小烏則趾高氣揚的蹲坐在旁邊,一副‘我厲害吧,快表揚我’的樣子。
杜飛上去揉了揉它的大腦袋,竟然感覺有點發潮!
隨即又注意到,地麵上留下的貓爪印。
一般來說,貓咪的汗腺不發達,很少會像人一樣大量出汗。
它散熱的主要辦法,通過腳掌的肉墊。
這次小烏跟著張富貴這老梆子從南城一直跑到北城,著實給累壞了,腳掌濕漉漉的,跟踩了水似的,走哪都是一溜腳印。
“好貓,等會兒給你買條大魚。”杜飛搔了搔小烏的下巴,繼而看向了一個丟在張富貴身旁的黑色人造革的兜子。
兜子的黃銅拉鎖拉開一半,掉在地上從裡邊漏出半摞大團結。
杜飛眼睛一亮,伸手把兜子拿起來翻開,一下就看見足足三摞半新不舊的大團結,一摞一千塊錢,三摞就是三千!
除此之外,還有三張什刹海街道出具的身份證明,分彆名叫‘王廣發’‘李勇’‘趙春蘭’,還配著三枚同名手戳。
在旁邊的桌子上,則放著一張已經蓋章的電子廠介紹信。
張富貴剛填到一半,就被小烏從後邊一巴掌乎倒了。
杜飛看了一眼介紹信,上邊寫著:致南京風華電子管廠,茲介紹我廠王廣發同誌,前往貴處聯係……
“想逃到南京去?準備的還挺充分。”杜飛冷笑一聲,把身份證明和沒寫完的介紹信丟到張富貴臉上,那三千塊錢則被他收入空間內,然後帶上小烏就走。
從進來到離開,前後不到一分鐘。
至於張富貴,他也跑不了。
原本杜飛以為,這次被攪和了,肯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想到張富貴這老財比想象的更果斷,趁機逃走之後,根本就沒回家,直接跑到這裡來,估計填完介紹信,立刻買車票就走。
卻被小烏跟來,大貓爪子一下就把這小老頭給撂倒了。
該說不說,張富貴這山西老財的確精明。
估計被李國強敲詐後,他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在這裡設置了安全屋,隨時隨地,準備逃跑。
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想不到會遇上杜飛這掛逼。
拿到三千塊錢,杜飛的心情好了許多。
雖然這點錢,跟張富貴藏起來的家底肯定不能比,但至少是個安慰獎,不算白忙和一場。
杜飛帶著小烏下樓,騎上自行車上地安門大街,過前海南沿。
來到白老四羊湯,先叫人給小烏弄一條活魚,再進到裡屋,看見蔣東來,一張黝黑的大臉泛著紅,麵前的二鍋頭已經下去一大半了。
“老蔣,你這就先喝上了!”杜飛笑嗬嗬走進來,把提前從空間取出來的一瓶西鳳酒放在桌上:“我不跟大軍說,要去拿瓶好酒麼。”
爐子上燉著羊肉,蔣東來也沒動筷子,就著一碟花生米和大蔥蘸醬就喝了半瓶。
趙小虎和程大軍坐在一旁,雖然沒喝酒也一臉鬱悶,看見杜飛進來趕忙站起來,叫了聲杜哥。
杜飛笑著坐下來,一邊扭開西鳳酒的瓶蓋,一邊指著爐子上坐著的小鍋羊肉道:“大軍,彆愣著,把羊肉端過來,咱們爺幾個吃著。”
程大軍應了一聲,麻溜去端鍋。
趙小虎也動起來,拿個鍋墊放桌上。
杜飛這種混不在意的態度感染了他倆,不再悶悶不樂的,跟著杜飛坐下,拿筷子吃起來。
反倒是蔣東來,一張老臉皺的跟菊花似的,看著杜飛道:“我說小杜,這回讓姓汪那孫子攪了局,你就一點不心疼?”
杜飛嘴裡嚼著醬香味十足的羊肉,含混道:“心疼啊!沒看我這化悲憤為食量嗎?”
蔣東來一陣無語,索性不喝二鍋頭了,換上杜飛帶來的西鳳,給杜飛和自個都倒上。
杜飛咽下羊肉,拿起杯子跟他碰一下,喝了一小口酒,卻皺了皺眉,支使趙小虎:“虎子,去找家夥事,把酒燙熱了再喝,那過癮!”
“哎~”趙小虎應了一聲,趕忙跑到外頭。
杜飛則看向蔣東來,笑著道:“叔兒,這就受不了了?”
蔣東來一擺手道:“你是我叔兒,跟你說多少遍了,叫我老蔣,老來都行。你孫姨在家沒少叨咕,讓我彆跟你貪大輩兒,說你小子將來有大出息……”
說著又“吱嘍”喝了一口酒:“說什麼,鳥隨鸞鳳飛騰遠!哎~我蔣東來這輩子,就是一家雀的命。原先我還不服氣,總覺得咱爺們不含糊,就是沒有機會,一旦得了機會,我上我也行!但是今兒……我算是服了!這老天爺要是攔著,你喝口涼水都塞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