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本來杜飛就比閆解放高大半頭,他家的玄關又比地麵低了一塊磚的高度,使閆解放在直麵杜飛時,又矮了一截兒,不得不昂起頭,才能迎上杜飛俯視目光。
“很好,想去告我,這主意不錯。”杜飛淡淡說道:“那你想沒想好要去哪兒告?哪個衙門管這個事兒?你有什麼證據?總不能你到那一說,人家就來把我抓起來吧?”
“我……”閆解放有些張口結舌。
剛才他也是憑著一股激勁兒說出狠話。
現在被杜飛一條一條逼問,根本不知道怎樣回答。
杜飛又道:“而且,照你這麼說,就算把軋鋼廠的工作給你,人家老薑在那邊我怎麼交代?我收人家好處,還不給人辦事,有這個道理嗎?合著就你閆解放會告狀,人家薑大民就不會告狀?”
閆解放眨巴眨巴眼睛,心緒愈發亂了。
“那個,小杜……”三大爺在旁邊想插嘴。
杜飛卻一擺手,狠狠瞪他一眼,眼神陰凝,蘊含警告。
三大爺張了張嘴,最終沒再出聲。
他知道,這個時候把閆解放拽走解決不了問題,必須讓杜飛把脾氣發出來才好。
卻不料,閆解放心態完全崩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咬著後槽牙道:“那我不管,那是你的事兒。”
“嗯~也對!”杜飛不怒反笑:“可是裡外都得有人告我,你說我憑什麼把這工作給你?人家老薑家從頭到尾都規規矩矩,人家既沒威脅我,也沒想要告我去,還記著我一好大的人情……”說著陡然把臉一沉,喝道:“你覺著~我他長得像賤骨頭嗎?”
話音沒落,杜飛一個大耳刮子就乎到閆解放嘴巴子上。
閆解放被打的一個趔趄,砰的一聲撞到身後的房門上。
左邊臉頰肉眼可見的腫起來,滿嘴是血,眼冒金星。
老閆家的家教還算不錯,閆解放原先在學校也算好學生,長這麼大沒真正跟人打過架。
頭一回挨這麼一下,當時就被打懵逼了。
一旁的三大爺大吃一驚!
他沒想到杜飛竟然敢當他麵動手。
杜飛則若無其事,拿起放在旁邊的抹布,擦了擦手掌上蹭到的血。
轉而看向三大爺,淡淡道:“三大爺,我替您教訓教訓這小子,彆哪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您……沒意見吧!”
咕嚕一聲,三大爺喉頭滾動,咽了一口唾沫。
這才回過神兒來,連忙扶住閆解放,叫道:“解放~解放~”
閆解放“哼”了一聲,覺著緩過來一些,腦袋沒那麼暈了,但半拉臉都麻酥酥的疼。
老閆家的人要說機關算計還差強人意,但熱血勇敢,就差得遠了。
杜飛這一巴掌,不僅打腫了閆解放的半邊臉,也擊潰了他的勇氣。
他用手捂著臉,低著頭看著腳尖兒,再也不敢仰起頭跟杜飛對視。
三大爺有點不知所措,彆看他平時人模狗樣的,以知識分子自居,卻沒文人氣節。
這一點,閆解放這慫樣,在根子上就隨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