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就愛尋麼漂亮姑娘小夥兒,給人配對兒。
至於那個楊廠長的侄兒……
秦淮茹想了想道:“楊廠長的侄兒……還在廠裡當質檢員,是不是叫楊為民?”
秦京茹忙點頭道:“姐,你也認識這人?他真是楊廠長的親侄子?”
秦淮茹點頭:“這倒是不假,楊衛民他爸是楊廠長的六弟。”
秦京茹一聽不由得眼睛一亮。
但緊跟著,秦淮茹的下一句話卻讓她呆住。
秦淮茹道:“可我怎麼聽說,這楊為民正跟廣播站的於海成在搞對象呢?”
秦京茹頓時“啊”了一聲,忙道:“姐~你說的是真的!”
秦淮茹道:“嗐~這事兒我能騙你嘛!前一陣子我跟呂姐上廠辦去,親眼見到他們倆有說有笑的,從廣播室出來。”
秦京茹一聽這個,頓時有些惱了:“這陳姨,咋能這樣辦事兒呢!人家有對象了,還要給我介紹,難道我這輩子就是做小的命?這也太欺負人了,憑什麼呀~”
一邊說,一邊“嗚嗚”的,眼淚疙瘩直從眼眶裡往外湧。
秦淮茹張了張嘴。
其實這個事兒,介紹人陳姨未必有什麼壞心。
楊為民和於海棠應該隻是倆人私下談戀愛。
而陳姨那邊多半是楊為民家裡,想給他張羅對象,這才找個陳姨。
至於說秦京茹,既然杜飛已經明確拒絕了。
秦京茹不願意做小,另覓高枝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秦京茹不明就裡,秦淮茹卻心裡門兒清。
眼下軋鋼廠裡,楊廠長跟李副廠長雖然各自鳴金收兵。
但這次勞保廠的事兒,把兩邊的矛盾給挑明了。
而杜飛這邊,又跟李副廠長關係極好。
如果真讓秦京茹嫁給楊為民,秦淮茹夾在當間該怎麼辦?
想到這些,秦淮茹不由的有些頭疼。
同時也有些慶幸,楊為民提前跟於海棠好上了。
轉又勸道:“京茹,你先彆哭了。既然今天話說到這兒,你給姐交個實底兒。杜飛這邊……你就真放下了?”
一聽這個,秦京茹更跟泄氣的皮球一樣,蚊子似的應道:“不放下又能怎麼樣?杜飛哥都說了,根本不能娶我,難道……難道我還真給他當小老婆?您當這是舊社會呢!”
說著又頓了頓,抹了抹眼淚,苦笑道:“再說,就算我認了,他愛人呢?將來能容得下我?萬一知道了,又該怎麼辦?難道被五花大綁,掛著一雙破鞋,拉出去遊街?”
秦淮茹歎了一聲,有些無話可說。
秦京茹接著道:“要是舊社會倒還好了,最少還能做個妾,現在又算什麼?”
說到這個份上,秦淮茹也沒法再勸了。
她也看出來,到廠裡上班又上過夜校的秦京茹,已經不像原先那麼好唬弄了。
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麵,還是學會獨立思考,權衡得失。
至於說秦淮茹,她的心思也比當初發生不少變化。
當初盤算把秦京茹弄來,她們姐兒倆一起拴住杜飛,免得過兩年她年老色衰,跟杜飛這邊斷了聯係。
但現在,秦淮茹卻感覺到,自打跟了杜飛,竟越來越年輕。
這種年輕可不是在臉上擦點好雪花膏的那種,而是實實在在的年輕。
不說彆的,就她那倆柰子。
在洗澡的時候就明顯發現,本來因為奶了仨孩子,開始有些鬆弛下垂,但最近這段時間竟越來越瓷實了!
還有彆的地方,也像回到二十多歲的年紀。
這讓她覺著,自己很可能沒那麼快衰老。
而且秦淮茹能感覺到,杜飛還是挺迷戀她的。
尤其喜歡她在炕上那股子ng勁兒。
再則就是在後勤處站穩了腳跟,也讓秦淮茹多少有了一些底氣。
就算現在杜飛真不管她了,她一樣能把日子過得不錯。
更何況,一日夫妻百日恩。
將來真有那一天,她年老色衰,被杜飛嫌棄,倆人畢竟有過這麼一段兒,杜飛大不了不再碰她,總還有些情分,也不至於翻臉。
在秦淮茹心裡,對拉攏秦京茹一起,已經沒有早前那麼迫切了。
所以,在聽說有人給秦京茹介紹對象,而且秦京茹也有些動心時,她的反應也沒太激烈。
想到這裡,秦淮茹歎口氣道:“京茹,你自個想好了就行。”
秦京茹詫異道:“姐~你不生氣?”
秦淮茹笑著道:“我生什麼氣呀?”
秦京茹小聲道:“可~可上次,喝酒那回,您不是跟我說……”
秦淮茹瞥她一眼:“此一時,彼一時,咱們上夜校,趙老師不說,任何事物都是在變化的,不變是相對的,變化是絕對的。當初我的確是那樣想的,但現在……情況已經變了,更何況……”
說著又深深看了秦京茹一眼:“現在我讓你給杜飛做小,你還樂意嗎?”
秦京茹沒吱聲。
秦淮茹接著道:“所以呀~我變了,你也變了,我們都變了。”
秦京茹叫了一聲“姐”伸手拉住她,卻不知該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
杜飛昨天睡得早,今天起的也比每天更早。
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啟視覺同步,看看小灰那邊的情況。
然而,令他失望。
這一宿,小灰雖然在禪房下邊開出一條長長的耗子洞,卻並沒有發現地下暗道。
不過,眼下還不能斷定,禪房下麵就沒有密道。
根據小灰打洞速度,最早今兒晚上,最晚明兒早上。
就會把禪房靠牆的方向,從東到西打通。
根據杜飛判斷,如果禪房下邊有密道,九成是通向廟牆外麵。
隻要把這個方向梳理一遍,有沒有就一目了然了。
隨後又把視野切換到小黑這邊。
昨晚上,跟蹤了劉衛國回家後,小黑又回到天寧寺這頭,在外邊盯著這間禪房。
禪房裡住的和尚,早上肯定要坐早課。
杜飛曾見過王文明。
等他出來,是不是王文明就一目了然了。
可這次杜飛又失算了。
等他起床,洗臉刷牙,直至騎車子上班,天寧寺的鐘聲響起,早課都結束了。
住在禪房裡的人也沒出來!
當和尚不做早課,這就更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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