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杜飛心裡一聲“我艸”。
緊跟著就響起敲門聲,他順手把門打開。
往院裡瞥了一眼,秦京茹也看過來。
而幾乎同時,汪大成也叫了聲“我艸”!
他完全沒想到,杜飛就站在門後,也被嚇了一跳。
杜飛把他讓進來,反手關上門,一邊拿拖鞋,一邊問他咋來了?
汪大成雖然知道杜飛家,但上門做客卻是頭一回。
進到屋裡,看這架勢,不由得“謔”了一聲:“兄弟,你住這房子行啊!”
杜飛笑著道:“一般般吧,可比不上樓房。”說了拿杯子給汪大成沏茶。
汪大成也是有見識的,繞著客廳走了一圈,不由得嘖嘖稱奇:“這爐子夠氣派的,一冬得燒多少煤呀!”
不過他也有分寸,雖然看見樓梯跟進廚房和衛生間的門,卻沒貿然過去。
轉而坐到椅子上,嘴裡一勁兒誇讚。
杜飛端過來兩杯茶,坐到他旁邊的圈椅裡,調侃道:“汪哥,您上我這兒來,合著是專門誇住宅來了。”
汪大成哈哈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收斂笑容,說起正事:“那天抓那個張鵬程……”
杜飛“嗯”了一聲:“他怎麼了?”
汪大成道:“這人身上背著命案!”
杜飛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這種情況。
原本他還有些擔心,這人日後出來,現在卻不用了。
有糧庫鬨耗子那檔子事,又查出了背著命案,這孫子一準兒吃槍子。
隻是杜飛有點不明白,張鵬程殺人就殺人被,汪大成直接照章辦事,用得著特地跑一趟告訴他來?
果然,張鵬程有命案的事兒隻是順帶一提。
或者說是給杜飛上次暗示的一個回應,這孫子肯定在劫難逃。
接下來汪大成說的才是重點。
等汪大成把話說完。
杜飛心中暗道:“果然,儲糧庫裡邊的水很深。”
汪大成今晚上來,最主要的意思,就是提醒他:管住嘴,彆瞎說!
關於之前鬨耗子的情況,甭管知道什麼,都不要再提了。
原本汪大成還要仔細解釋,卻被杜飛打住:“汪哥,您彆說了,這個我懂,打今兒起,那天我跟小烏壓根就沒去過儲糧庫。”
汪大成點點頭,也是歎了口氣:“你能明白就好,這也是陳處的意思。”
杜飛“嗯”了一聲。
心裡思忖,今晚上汪大成急吼吼過來,應該也是陳中原的吩咐。
而汪大成看著杜飛麵無表情的沉默著,還以為他有什麼想法。
其實汪大成心裡也不痛快,伸手拍拍杜飛肩膀道:“你也不用擔心,有些人我們管不了,自然有人管他們。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杜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知道汪大成誤會了。
不過這種事也沒必要解釋,誤會就誤會吧,轉又問道:“那你現在,手頭也沒事兒了唄?”
汪大成點點頭,想起上次杜飛跟他提起那事兒:“對了,上回你不說,有倆小兄弟嘛,正好這星期天叫出來認識認識。”
杜飛也是這個意思:“那就這星期天,想吃什麼,我做東。”
汪大想了想道:“那咱就吃涮肉,我帶幾瓶好久過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定下了這個事兒,時候也不早了,汪大成沒多待,便說後天再聚。
杜飛一直把他送到大門外,看他騎上摩托車走了。
再回到後院,秦京茹早洗完衣服回到聾老太太屋裡。
而剛才汪大成過來,也令杜飛從情緒中擺脫出來。
要說他對秦京茹有沒有感情,應該說是有的。
畢竟那麼漂亮清純的姑娘,誰見了不喜歡。
可要說感情有多深,卻不至於。
之前之所以會不舍,也隻是對求之不得的覬覦。
而且,他跟秦京茹之間,真正深刻的記憶,也就那次上夜校,冒充秦京茹愛人,然後騎著車子帶她回來……
杜飛好整以暇,轉身進了屋裡。
第二天一早。
杜飛推著車子出門,剛騎上自行車就發現後輪氣不太足了。
前天剛打的氣,今天又這樣了,這是有些慢撒氣了。
好在能將就騎。
杜飛看看手表,剛七點半,時間還早,索性先上王師傅的修車攤子去一趟。
不大會兒功夫,到了那邊的胡同口。
王師傅已經出攤了,正在搭棚子,看見杜飛,忙打招呼。
杜飛直接把自行車丟到攤子上,笑著道:“王師傅,後輪有點慢撒氣,有功夫您給瞧瞧。”
王師傅拿圍裙擦擦手,點頭哈腰的接過杜飛的車子,看了看後輪:“得嘞~杜領導,放心吧您呐,您中午來拿。”
杜飛也不托大,遞了根煙,立即道謝。
王師傅接過來,一看是牡丹,沒舍得抽,彆在耳後。
恰在這時,從打邊上的胡同裡出來一個提著鳥籠子的大爺。
跟杜飛正好打個照麵,倆人眼神對上,全都愣了一下,互相瞅著眼熟。
還是杜飛反應快,記性好:“嘿~錢三爺!您早啊~”
正是上次在澡堂子,跟傻柱一起遇上那位,穿上衣服有點沒敢認。
錢三爺也是一拍大腿:“哎呦~小杜!我說瞅著這麼眼熟呢!”
杜飛哈哈一笑,瞅了一眼錢三爺手裡蒙著藍布的鳥籠子:“您這小日子可舒坦了~”
錢三爺擺擺手道:“就這點愛好,大的也養活不起,就這小玩意吃不了多少。您這是哪去?”
杜飛道:“嗐~剛上班,車子沒氣了,扔王師傅這給看看。”
錢三爺瞧了一眼修車攤子:“老王這修車的手藝真不是蓋的。”
杜飛一笑,又寒暄幾句,倆人這才道彆。
杜飛向街道辦走去,錢三爺則站在原地看他走遠,一拐彎來到王師傅的攤子上:“老王,忙著呢~”
王師傅一抬頭,立即笑道:“哎呦~三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