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星期六晚上,杜飛跟朱婷請好了假。
到星期天,一大早上,天剛蒙蒙亮,幾個人就騎著車子趕奔西郊的賈家村。
這邊離城裡大概二十公裡,好在有公路,倒也不難走。
要是緊著點騎車子,一來一去有倆小時足夠了。
賈家村的人口不少,是附近的大村子,大部分人家姓賈。
這也是為什麼,賈麗英明明跟賈張氏叫二姨,兩人卻是一個姓。
杜飛這一群人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前一天知道要跑遠道接親,也都是養精蓄銳。
一早上起來精神抖擻,再加上天公作美,天氣也不錯。
幾個人騎著自行車,說說笑笑的,不知不覺就到了賈家村。
村裡這邊早有準備。
賈麗英他爸在村裡也是有頭有臉的。
這次閨女又是嫁到城裡去,必須風風光光的,在家邊張燈結彩。
之前傻柱來過好幾回,頗為輕車熟路。
進了村口,順著大道,直接來到村頭第三家。
約麼一人高的土牆,裡邊是一畝地的大院子,在後邊是三間大瓦房。
一看這排麵,在村裡也算是一等的人家。
要不是村裡人思想比較保守,就賈麗英的條件,根本輪不到傻柱。
這時賈家屋裡屋外都貼著大紅喜字兒。
村裡沾親帶故的,都過來湊個熱鬨,借機會要塊喜糖,抽根喜煙。
杜飛則是縮在後頭,沒往前湊。
為了這個,在昨兒晚上,傻柱挺不好意思,特地跑家裡跟他說的。
杜飛估計,傻柱這貨應該想不到,多半是賈張氏提醒他,讓杜飛彆往前湊合。
本來新郎官就歲數大,偏偏長得還顯老。
還沒到三十,瞅著就跟三十五似的。
要是再跟杜飛這小夥一比,就更沒法看了。
倒是除了杜飛之外,剩下接親那仨小年輕,傻柱那倆徒弟樣子個頭都一般。
薑永春雖然長得不錯,但個頭不高,也不算出挑。
傻柱則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嶄新的灰色中山裝,腳上是鋥亮的三接頭皮鞋。
頭上打的頭油,跟牛犢子舔了似的。
等進了院,咧著大嘴都不知道咋地好了。
好在賈家這邊都準備好了。
請了個知客的婆子,按照婚慶嫁娶的程序,在娘家這頭第一步乾什麼?第二步乾什麼?都給指點的明明白白。
很快走完了程序,準備接新娘子走,卻遇到一個問題。
傻柱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工作和條件是真不錯,又是城裡戶口,吃商品糧的。
再加上賈麗英長的樣子,傻柱的老丈人生怕閨女嫁過去受氣,硬是給陪嫁了一台縫紉機!
傻柱這貨也是傻人有傻福。
看見那台縫紉機,彆說是賈家村的鄉親們,就是跟來接親這幾位,都瞅著眼熱。
可縫紉機雖然好,但那玩意兒又大又沉,怎麼帶回去成了問題。
原本傻柱他老丈人打算借大隊的驢車給拉過去。
但驢車的速度可慢,根本趕不上自行車。
要是就和驢車,又怕誤了時辰拖到下午。
如果自行車馱著,新縫紉機挺老貴的,真要磕磕碰碰的更不好辦。
最後商量來商量去。
隻能讓傻柱他們帶新娘子先走,驢車拉著縫紉機緊隨其後。
隨後,新娘子穿著一件紅布小襖,手裡挽著一個紅布包袱,坐到傻柱自行車的後架上。
杜飛幾人跟在後邊,各自帶著一些嫁妝,騎上車子往回趕。
不同於來的時候輕車簡從,速度飛快。
尤其傻柱,多帶了一個百十來斤的大活人,肚子裡還懷著孩子。
生怕把自個兒新媳婦摔著,騎的就更慢了。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快到十點才趕回到四合院。
這邊從一早上開始,知道信兒的親朋好友,陸續來了又走。
賈張氏都給安排好了,軋鋼廠這頭,統一由秦淮茹負責接待。
傻住家裡的遠近親戚,由他妹妹何雨水負責,其他就交給一大爺。
與此同時,傻柱請來的廚師,連同兩個夥計,在院裡搭上灶台,準備酒席。
等傻柱跟杜飛他們回來,這邊全都準備就緒。
這個年代比較特殊,結婚既沒有解放前那麼多規矩,也沒有後世那麼繁瑣。
大凡有兩種風格:
一種是比較傳統的,新娘子進門拜天地、拜高堂,但也沒有花蓋頭啥的。
另一種是不拜天地高堂,而是對著偉人像三鞠躬。
杜飛原以為,賈張氏負責這事兒,肯定是要前一種。
沒想到,這次賈張氏時髦了一把。
大概也是因為,傻柱家裡實在沒有長輩在堂。
乾脆把偉人像請出來,三拜禮成。
跟著就是開大席。
這個年代雖然物資匱乏,但傻柱在大食堂上班,又是前後兩代的廚師,席麵肯定不能太次。
原本準備開四桌,但後來賈張氏算計算計,三桌足夠了。
一個桌上,四涼四熱八個菜,外加一個土雞白菜湯。
第一桌肯定要招待廠裡來到領導。
傻柱在廠裡雖然職位不高,但在大食堂這一攤,還算有些名氣的。
他結婚食堂主任、副主任肯定都得來。
再加上昨天在單位,秦淮茹跟呂處長提了一嘴。
知道新娘子是秦淮茹家的親戚,一早上呂處長還特地跑過來看了一眼,給送了一幅被麵。
雖然沒留下吃飯,但大處長都來了,食堂那幾個領導,就更不能不給麵子了。
讓一大爺、二大爺作陪,都是廠裡的,也好說話。
第二桌是傻柱家裡親戚,外加附近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由三大爺作陪。
第三座則是傻柱幾個社會上的朋友,杜飛幾個跟著去接親的,也都坐這桌。
一座十一二個人,攏共三十多人。
能上桌的全是男的,原本第四座就是女眷來著,但按賈張氏的說法,一幫老娘們兒家家的,不在家好好帶孩子,喝什麼大酒~
等坐到桌上。
除了杜飛,其他仨人都累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