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星期一一早上
杜飛神清氣爽,從被窩裡爬出來,拾到利索之後,出門推車子,準備上班。
到了中院,傻柱家的門窗上還貼著大紅喜字兒。
院裡也殘留著昨天結婚的一些痕跡。
恰在這時,傻柱從他們家裡出來。
杜飛瞧見不由得一愣。
要不說,這老爺們兒還真得有個女人照顧。
原先傻柱是個什麼德性?
一雙臭襪子烙乾了,能穿一個月。
一個禮拜洗一回頭算是勤快,棉襖的脖領子都能磨出包漿來。
再看現在,整個人那叫一個立整,洗完臉還擦了雪花膏,腳上的皮鞋也是一塵不染。
杜飛笑著調侃道:“哎呦~柱子哥,您這個新郎官,咋還起這麼早!”
傻柱嘿嘿一笑:“娶了媳婦兒,那不得加倍乾好革命工作。”
“謔~”杜飛笑道:“成家了,連思想覺悟都跟著見長啊!”
倆人一邊閒扯,一邊推著車子往外走。
到了前院,三大爺也準備上班,從他們家窗戶下邊推著車子出來。
傻柱見著,連忙笑嗬嗬打招呼。
他原先雖然跟三大爺有點齷齪,但昨兒他結婚,三大爺兩口子,還有閆解成,都幫了忙。
傻柱看在眼裡,以前那些也都一筆勾銷了。
這時候的街坊鄰居就是這樣,大夥有點啥事,總得互相幫忙。
就算原先有什麼不愉快,這下也都揭過去了。
除非像傻柱跟許大茂那樣,梁子結的太大,都撂不下臉麵,才是真的難化解。
出了院子大門。
傻柱往北走,杜飛跟三大爺則是往南。
杜飛騎車子快,也沒打算就和三大爺,騎上車子就想打聲招呼先走。
卻被三大爺叫住:“哎,小杜你先彆忙呀~”
杜飛掐了一把車閘,停下來問道:“您有事兒?”
三大爺湊上來低聲道:“嗯,是有點事兒。”說的瞅了一眼前邊胡同口的早點攤子:“咱上那坐著慢慢說?”
杜飛原本打算去買倆包子吃。
最近隨身空間裡的火燒吃的差不多了,他準備再存點包子,換換口味。
不過三大爺難得請客,吃油條也行。
倆人到了早點攤的旁邊,把自行車停好。
三大爺倒是沒太摳搜,買了四根油條,兩碗豆腐腦。
杜飛一邊吃著一邊聽他說。
原來紅星小學原先有個校辦工廠。
三大爺當了後勤主任,名義上是直接管著校辦工廠。
不過學校裡就那倆半人兒,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小工廠,基本上還是校長說了算。
三大爺這後勤主任,在邊上乾看著卻吃不著什麼油水,他哪兒能心甘情願。
就想出來個法子,既然現在沒他這一口,那就把蛋糕做大。
隻要校辦工廠的規模擴大了,他這個後勤主人自然有資格分潤一些。
而他找杜飛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
在紅星小學邊上,正好有一趟房子,大概七八間。
屬於街道的,在當庫房用。
三大爺想給要去,擴建校辦工廠,看杜飛能不能給想想法子。
杜飛聽完了一想,這事都是公對公,倒也不是不行。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勁。
真要是公對公,三大爺也不用來找他了,裡邊肯定有問題。
跟著一問,果然給猜對了。
原來在早前,紅星小學這邊,就盯上了這趟房子。
還曾想以增加校舍的名義給要過去,最終沒有成功……
等三大爺把來龍去脈說完,杜飛這才恍然大悟。
笑著道:“三大爺,您說這錢科長我還真熟,就我們辦公室的科長。”
三大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杜飛卻話鋒一轉:“雖然具體怎麼回事我不了解,但就您說這些,也不難聽出來,你們校長跟我們錢科長肯定有齷齪。”
三大爺乾笑一聲,他當然知道這個,要不然也不用來杜飛了。
杜飛直截了當道:“三大爺,不是我不給您幫忙,但我們科長對我不錯,我要是應了您這事兒,那不是給我們科長添堵嘛?給他添堵不就是給我自個添堵嘛~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三大爺愣了一下,忙解釋道:“哎呦~小杜呀!我可真沒這意思!你看看這……”
杜飛笑著擺擺手:“三大爺,您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您不用解釋,不過這個事……我估計真幫不上什麼忙。”
說罷,喝了最後一口豆腐腦,直接起身:“我先上班了,您要還有什麼想法,咱晚上回來再說。”
三大爺跟著起身,勉強笑道:“那行,你慢著點兒~”
看著杜飛走遠,他又做下來,歎了口氣。
其實他也知道,這事兒沒那麼容易,否則彆人早辦了,也等不到他這兒。
片刻後,杜飛來到單位。
也沒把剛才那事兒放在心上。
甚至沒打算去跟錢科長提這茬兒。
就像他剛才說的,給錢科長添堵就是給自個添堵。
因為這點破事兒,實在也不值當。
所以杜飛剛才才急著走了,根本沒聽三大爺能給什麼價碼。
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還想擴建校辦工廠。
純粹是壽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煩!
杜飛可不想沾上。
停好自行車,也沒直接去辦公室,而是先上馮大爺屋裡。
馮大爺正在屋裡掃地,抬頭道:“你小子,咋又跑來了?”
杜飛笑嗬嗬道:“昨兒我們院裡一個光棍結婚,拿包喜糖給您沾沾喜氣。”
馮大爺旋即反應過來:“嘿~臭小子,變著法埋汰我是老光棍是不是!”
卻也沒生氣,反而放下笤掃,打開紅紙包拿出一塊酥糖。
杜飛道:“這您可冤枉我了!我們院那傻柱,我跟您提過吧~就軋鋼廠的廚師,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昨兒剛娶個二十的大姑娘,模樣長得還挺漂亮,還陪嫁一台縫紉機。”
馮大爺一聽,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