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有些意外,劉匡福這時候跑來找他。
笑著道:“挺老大雪,你不跟家呆著,上外邊瞎跑啥?”
劉匡福嘿嘿一笑:“杜哥,要不是真有事兒,您當我樂意出來呐~”
杜飛也沒急著問他,起身道:“得了,來都來了,咱先找地兒吃口熱乎的。”
又是白老四家。
有一說一,白老四的手藝的確不錯,但總上他家來主要還是因為離著近。
出了胡同,上大馬路,沒幾步就到了。
來兩碗羊雜湯,今兒沒包子,烙兩塊大餅。
倆人一邊吃著,劉匡福一邊說:“杜哥,昨晚上有個盧剛的找到我跟誌功,說是東直門中學的新老大要見我們。”
杜飛心頭一動,順口道:“那邊這麼快就出新人了?”
劉匡福撇撇嘴,不以為然道:“都是自封,不過這個姓郭的倒是有些實力。”
“姓郭,是郭寶柱?”杜飛立馬想起了三大爺說的,郭大撇子的兒子。
劉匡福一愣,驚訝道:“杜哥,您早知道啦!”
杜飛一笑,裝了個逼,沒有解釋,示意他繼續說。
劉匡福道:“聽那意思,這郭寶柱野心不小,想頂替張野的位置。手頭缺錢,找到我們,想賣東西給咱。杜哥,您說我跟誌功去不去?”
杜飛知道郭寶柱憋著要給他爸報仇,正盯著秦淮柔和秦京柔。
現在又要籌集資金,明顯野心更大。
不過杜飛倒是並不介意,通過劉匡福和楊誌功跟郭寶柱建立聯係。
一來,就算他這裡拒絕,也擋不住郭寶柱把東西賣給彆人,區彆隻是價格高低。
二來,有劉匡福和楊誌功盯著,反而更容易知道郭寶柱的大致動向。
吃完了,得到杜飛首肯,劉匡福高高興興走了。
原以為上次張野那個,就是最後一錘子買賣。
沒想到,走了張三來了李四。
他跟楊誌功又能趁機搞些好處。
這個所謂的‘好處’,並不是損害杜飛的利益,而是跟著陳方石。
那些陳方石看不上的,可也有不少寶貝。
隻要老爺子伸手指指,他們出錢買下來。
都不用等將來,現在找個懂行的一轉手,都能至少賺一兩倍。
但以這倆小子的精明,無論如何也不會賣的。
下午三點多,雪終於停了。
不用領導吩咐,大夥兒立馬出來掃雪。
這個時候不比上午,要是不麻利點兒,可影響晚上下班。
把院子和門前都清理乾淨就快五點了。
之前杜飛跟朱婷約定,遇上這種大雨大雪天氣,他也不用去接。
朱婷直接跟朱媽坐車回去。
杜飛溜溜達達回了四合院,心裡合計晚上大白菜燉凍豆腐,再少擱點粉條。
熱熱乎乎的吃一頓。
卻剛要到大門,正好迎麵走來仨人。
閆鐵成兩口子和一個跟於小麗有幾分連相的姑娘。
“呦,科長,您下班啦。”閆鐵成看見杜飛,連忙搶了幾步迎上來。
在外人看,甚至有些諂媚。
杜飛笑嗬嗬應了一聲,又叫了一聲“於姐”。
對於麗,杜飛其實沒啥念想。
可一看見,又不由自主冒出那天她奶孩子的一幕。
於麗也異常熱情,連忙道:“杜科長,真是謝謝您了!”
杜飛知道,她是說工作那事兒,擺擺手道:“於姐,你彆學解成,什麼科長不科長的,您還叫我小杜就行,再這麼見外,我可挑理了。”
於麗客氣兩句,又介紹邊上的姑娘。
正是她堂妹於海棠。
於海棠大大方方道:“您好,我叫於海棠。”
說著扯掉‘手悶子’伸出手。
該說不說,於海棠長得的確挺漂亮。
但要說是軋鋼廠的長花,卻有些言過其實。
至少眼巴前的,秦淮柔、秦京柔都比她漂亮,食堂的劉嵐也不差。
於海棠能當場長花,跟她是廠裡廣播員有很大關係。
杜飛跟她握了握手:“我聽於姐說過,廣播站的廣播員,文藝骨乾,多才多藝。”
於海棠傲嬌的揚了揚下巴。
眼睛卻在杜飛身上仔細打量,心裡暗暗合計:“咦?這麼精神的小夥子,還是什麼科長!原先來怎麼沒發現呢?”
發現堂妹忽然溜號,於小麗連忙咳了一聲,提醒道:“鐵成,黑燈瞎火的,你送海棠回去,路上小心點。”
於海棠家也住在附近,走個來回也就二十多分鐘。
不然,她也不會待到這麼晚。
閆鐵成應了一聲,看出小姨子瞧杜飛的眼神不對,忙道:“海棠,快走吧,再晚三叔三嬸該擔心了。”說罷又跟杜飛道:“科長,那我先送海棠回去啦~”
於海棠還有些戀戀不舍,卻找不到借口留下,隻好悻悻走了。
等走出一段距離,立馬拉著閆鐵成道:“姐夫,姐夫,剛才那杜飛在哪上班呀?是什麼科長?有對象嗎?”
於海棠性子就是這麼直接。
閆鐵成笑道:“咋的,看上人家啦?”
於海棠也不害臊,大大方方承認。
閆鐵成早等著,立馬潑了一盆冷水:“看上也沒用,人家有對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