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警總隊的辦公室內,威廉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
此時他的心裡好像吃了蜜蜂屎一樣。
他家在掄敦並不是什麼貴族,就是普通家庭,給不了他任何資源。
他能有今天,在遠東謀一個不錯的差事,全靠他嶽父家裡幫襯。
但自古以來,上門女婿不好當,就連他媳婦在外邊跟一個印杜佬不清不楚的他不敢過問。
然而,這次終於讓他等到了這個機會。
隻要這次乾得漂亮,把種花貨船上的東西扣住,他就能成為英雄。
甚至能像文森特一樣,成為那些掄敦的大人物的座上賓。
想到那個場景,威廉不由得樂的直咧嘴。
這個時候,桌上的電話響起來。
威廉伸手接起來,卻並沒發覺一道人影鬼魅般從他後邊的窗戶他閃身進來。
「先生,您放心,我已經做好準備,隨時可以發動強攻。」
威廉衝著電話裡信誓旦旦的保證,絲毫沒覺察在他的身後多了一個抱著一隻白毛黃皮子的女人。
電話那邊是駐軍的盧瑟上校,雖然他跟威廉之間並沒有從屬關係。
但盧瑟上校的家族是掄敦有名的望族,威廉一直想方設法巴結對方。
他很聰明,知道盧瑟上校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思。
作為駐j的高層,上次被民兵打的屁滾尿流,一直讓盧瑟上校耿耿於懷,希望找回場子。
盧瑟上校道:「很好,威廉,我不希望那艘船上有任何一個負隅頑抗的人活下來,你...明白嗎?」
威廉立即就領會了。
負隅頑抗這個定語不重要,這句話的關鍵是'任何一個人。
放下電話,威廉嘴裡嘀咕:「這些貴族老爺,還真特麼狠!不過,那些該死的種花人,全都死光了才好.....」.
此時,杜飛坐在車裡,停在水警總隊外麵的馬路邊上。忽然接道慈心傳遞過來的情緒:「尊者,我想殺了他....」杜飛一愣,不知道慈心為什麼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旋即又接到慈心傳來的信息。
慈心精通多國語言,剛才威廉和盧瑟上校打電話說的全被慈心聽到。從他們的對話中,慈心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杜飛也皺起眉頭,心念一動:「彆直接動手,讓他下班開車撞樹上。小黃,能做到吧?」前半句是跟慈心說的,後半句則是問小黃。
小黃不能說話,也不能像慈心一樣完整清晰的表達一段意思,但它的智力和表達水平卻比其他寵物更強。
立即回應,表示沒有問題。
卻不知是故意的,還是得意忘形。
小黃在回應的時候,不自覺的發出「吱吱」兩聲,驚動了威廉。「誰?」
威廉剛把電話撂下,聽到動靜,猛一回頭,正好跟慈心打個照麵,
同時也看見小黃的大腦袋從慈心的肩膀後麵探出來,兩個烏溜溜的眼睛盯著他,一張白毛大臉好像在對他笑,那場麵竟說不出的詭異,哪怕是大白天都瞬間讓威廉驚出一身冷汗。
本能的想叫人,卻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緊跟著一陣精神恍惚,渾渾噩噩的拿起電話撥打出去:「喂,我是威廉,取消行動,原地待命。」
電話那邊,負責現場指揮的水警被弄得莫名其妙。之前信誓旦旦的,是怎麼說的?
現在說變就變,特麼玩兒呐!
但也沒有辦法,上峰下了命令,他們就得執行。
卻不知道,就在接到這個電話不久之後,威廉從辦公室出來,坐上他去年新買的羅浮
轎車。
然後,剛開到水警總隊的大門口,突然一個急加速。
跟著就是「轟」的一聲巨響,狠狠撞在了街對麵的行道樹上。
比人大腿還粗的樹乾當場被撞斷了,轎車的車頭則完全撞扁了。至於駕駛艙裡的人....已經成了血葫蘆,快要看不出人樣來了。距離這裡十幾米外,杜飛坐在車裡親眼看見這一幕。
不由得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若無其事的慈心,還有慈心抱著的小黃。心說這家夥還真頂用。
但也隻是針對一般人,如果遇上那種意誌力特彆強大,或者信仰特彆堅定的,黃皮子的幻術就不靈了。
杜飛伸手一扭鑰匙,啟動汽車引擎,快速駛離。片刻後,汽車來到港區。
這時已經在快到五點了,但有了威廉那通電話,最後通牒已經不複存在。再加上威廉突然出車禍死亡,可以想象水警總隊那邊肯定要亂一陣子。而杜飛,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天黑,然後想辦法到船上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夕陽落儘,天色暗啞。
杜飛抬手看了看表,七點零五分,天已黑透了。
杜飛推開車門走出去,一身黑色衣服使他很好的隱沒在黑夜下,飛快向碼頭的方向走去。
慈心則留在外麵警戒。
夜幕下,貨輪一側的碼頭上,雖然海警總隊已經下令停止強攻。但這邊的警備水平並沒下調。
到了晚上,大功率探照燈依然把碼頭照得通亮。
想在這邊神不知鬼不覺上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杜飛則是到了隔壁的碼頭上。
這邊停著一艘下午剛進港的貨船,兩邊的碼頭泊位挨著,兩艘船進港之後並排停著,船舷中間最近約有十多米遠。
這艘船正是船王給準備的。杜飛隻身登上這艘船。
船長四十多歲,渾身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邊跑船的,見到杜飛也沒廢話,直接帶到甲板上。
在船停好後,船長特地把船上的水手打發出去,船上隻剩下幾名靠得住的。杜飛來到船舷邊上,往對麵看了一眼,問道:「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船長立即點頭,看了看放在旁邊的一個箱子。
杜飛也瞅了一眼,沉聲道:「給對麵發信號。」船長立即點頭,拿出一把手電向對麵閃了幾下。在對麵船舷上立即回了幾下。
然後杜飛和船長合力把那個箱子打開,裡邊是一架發射魚叉的重型弓弩。幸虧杜飛力氣大,不然倆人還真擺弄不動。
七手八腳把弩架裝好。
杜飛沒用過這東西,交給船長操作。
船長把帶倒鉤的魚叉上好,又跟對麵晃了幾下手電,然後就聽「砰」的一聲。拖著繩子的魚叉就被發射出去。
在對麵發出「咣當」一聲,砸在了甲板上。隨即對麵人影晃動,船員把繩子綁牢固。杜飛用手按了按繩子。
船長則拿來一個連著安全帶的套環,把安全帶綁在杜飛身上,套環掛住繩子。
因為這邊比對麵高,杜飛踩著船舷往外一躍,順著兩艘船中間的繩子就滑了過去。而在他這個套環上還連著一根繩子,回來的時候船長這邊隻要拉繩子就能把他拉回去。
不到三秒,杜飛已經落到對麵的貨輪上。
剛一站住,就看見四個荷槍實彈的船員警惕的圍了上來。
杜飛一邊解開套環,一邊問道:「船長在哪兒?」
四個人的身後,一個頭發亂蓬蓬的中年漢子應了一聲:「我就是~」
杜飛打量他一眼,二話不說,直接道:「我是杜飛,從現在起,你聽我命令。」船長愣了一下,隨即立正敬禮,說了一聲「是"!
之前通過船上的電報,廖主任那邊已經通知他,接下來的行動由杜飛指揮。杜飛又問了一下船上的情況,得知這位船長姓李。
船上的情況還不錯,暫時並沒有出現傷亡。
杜飛聽了,點了點頭,沉聲道:「現在把所有人集合起來,都到生活區去。」旁邊一名青年水手有些興奮道:「首長,我們是要突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