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王點頭。
杜飛接著道:“現在看出苗頭不對,找您當和事佬兒,想把這事兒揭過去。”
船王再次點頭。
杜飛笑了笑,反問道:“那您是什麼意思?”船王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說這話的時候,船王仔細觀察杜飛的反應。杜飛仍麵無表情,絲毫看不出喜怒。
船王暗暗點頭,卻是話鋒一轉:“不過,李成這個人·······”提到李成,他抿著嘴搖搖頭,明顯不以為然。
杜飛冷笑一聲:“您是想說唯利是圖嗎?”
船王一笑,算是默認了,接著道:“主要是他跟英果那邊牽扯太深,已經脫不開了。”
杜飛道:“恐怕能脫開,人家也不樂意呢~”船王默然。
杜飛又道:“他怎麼說的?總不能說聲對不起就算了吧?”船王道:“他願意賠償藥廠的損失,另外出一千萬港幣。”
杜飛直接忽略了藥廠的損失,嗤笑一聲:“一千萬~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呀!”
船王當然聽出反諷,稍微笑了笑。實際上他也覺著李成沒有誠意。
這次來找他,還是想試探杜飛的態度。
根據這次的情況如果真想平息杜飛的怒火,一千萬加個零有點誇張,但翻個三五倍絕不過分。
杜飛冷冷道:“那您告訴他,讓他在家等死吧~”其實這些天,杜飛等的就是這個。
看在同胞的份上,給你機會了。可你不上道啊!
就一千萬,打發叫花子呢~
等消息傳出去,杜飛出手再狠,其他人也不能怪他不留餘地了。杜飛開車回到酒店。
已經打定主意晚上再讓小黃出去一趟。與此同時,李家的彆墅內。
氣氛有些壓抑。
李成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帶著一個黑色大框眼鏡,眼中閃著陰鷙的精明。
除他之外,屋裡還有他妻子和弟弟,以及一名紅光滿麵的老人。
李成對這老人態度恭敬,說話之前微微欠身:“錢大師,船王那邊已經回話了,對方並不滿意。”
錢大師穿著一身唐裝,頗有些仙風道骨。
手腕上掛著一串鮮紅如血的珊瑚珠子,淡淡道:“李先生不必擔憂,我已看過希爾頓酒店的現場。隻是一隻有些道行的小妖罷了,不知天高地厚,到我香江撒野。它若敢來錢某必叫它身死道消。”
李成一聽,連忙站起來躬身施禮:“那就全仗錢大師了。”說完衝旁邊的妻子打個眼色。
李成妻子立即拿出事先準備的支票:“區區敬意,請大師笑納。”錢大師“嗯”了一聲,瞅了一眼。
兩百萬港幣。
看到巨款,錢大師仍沒什麼表情,渾不在意的伸手拿來。
正色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請李先生屏退閒雜人等,這幾天單獨住在這裡,若有妖邪至此,錢某自有辦法。”
李成知道這位錢大師的厲害,風水異術,手段通天。
他這些在商場嶄露頭角,也托了錢大師的福,對其篤信不疑。
正因為有這位錢大師,他才明知道索爾·斯萊特死的蹊蹺,依然有恃無恐。
這次通過船王找杜飛和解,便是打定主意。
如果一千萬能把事兒平了最好,要是不行,那就算了。他倒要看看,杜飛有什麼手段能壓得住錢大師。
另外一頭,杜飛下榻的酒店內。此時天已經黑了。
杜飛站在陽台上,隱約能看見遠處的海港輪船進進出出。抽完了一支煙,抻了一個懶腰,轉身回到屋裡。
叫上慈心,下樓上車。
這次杜飛沒帶上丁思甜。
白天從船王那邊得到消息,知道李成身邊養了一位奇人異士。善於風水玄學,非常有本事。
杜飛穿越前,也曾在網上看過一些傳聞。不拘真假,聽著神乎其神的。
如今聽說他身邊有這種人也沒大驚小鬼。也想明白,為什麼到現在李成還有恃無恐。
除了挾洋自重,這個錢大師也給了他很大底氣。“大師~”
杜飛一邊開車,一邊冷笑一聲,不知道這錢大師能頂住慈心的降魔杵捶幾下。
半小時後,杜飛踩下刹車,看著上百米外的彆墅。
剛九點多,那棟彆墅,連同外邊的院子,籠罩在黑暗中一點燈光也沒有。
天上的月亮雖然不算太亮,但其他地方也都有些亮光,唯獨這個院子裡仿佛能把光線吸收了。
杜飛坐在車裡,敏銳的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慈心也難得皺了皺眉。
在彆墅裡麵,三樓的一間客房內,錢大師搭了法台,一身黃色法衣,一手持銅鈴,一手桃木劍,寶相莊嚴,盤膝而坐。
在他旁邊,李成強做鎮定的站著。
忽然錢大師睜開眼睛,叫了一聲:“來了!”李成心頭一顫,手心裡全是汗。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古往今來,能冷靜從容的麵對死亡的,能有幾個人。更何況索爾·斯萊特的死還曆曆在目,誰能不害怕。“好孽障!”
錢大師突然瞪眼,大喝一聲,搖動銅鈴,發出“叮鈴鈴”的急促聲音。在彆墅一樓,小黃踩著黑暗,順著一道窗戶縫鑽進來。
進入室內,周圍的黑暗更凝實,仿佛要凝結成霧氣。小黃“吱吱”叫了兩聲,一撅屁股放了一個臭屁。小黃的屁本來是淡淡的白煙,正常很難發覺。
但在一片漆黑中,這個臭屁就突顯出來。仿佛在墨池子裡倒進了一杯牛奶······
杜飛坐在車裡,能明顯感覺到小黃的情緒波動,對這棟房子裡的人相當忌憚。
李成身邊這位錢大師的確有些真本事,手段似乎在馬教授之上。不過這僅是杜飛的主觀感覺。
所處情況不同,兩人擅長也不同,不能一概而論。
慈心則更嚴肅,看著漆黑的彆墅,聲音在杜飛腦海中響起:“尊上,此地不對勁,應該在地下布了陣法,小黃不行讓我去吧。”
杜飛收回目光,看向副駕駛的慈心:“你還懂陣法?”慈心若無其事道:“不懂。”
杜飛一臉無語,心說你是怎麼理直氣壯說出來的?
慈心感知杜飛的想法,回答道:“尊上,我雖不懂陣法,但萬般陣法歸根結底不過是以“周易'“河圖”之法引導地氣,我雖不懂陣法卻能找到地氣彙聚之處,一力破之便是。”
杜飛聽的雲山霧罩,但也大概明白慈心的法子。說白了就是物理破玄學。
慈心說完,拿出她那根降魔杵,就要推門下車。卻被杜飛叫住:“哎,你先等等~”
心念一動,從隨身空間拿出幾顆手榴彈,還有一個綠色的軍挎包。把手榴彈放到軍挎裡遞過去:“直接拿這個,十個夠用嗎?”
可彆小看這幾個手榴彈。
都是用藍光升級過的大殺器,一個威力能頂六七個手榴彈同時爆炸。
慈心愣了一下,果斷把軍挎包背上,隨即下車,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黑暗中······
另外一邊,位於九龍的工業內。
理查開著一輛黑色皇冠轎車停在馬路旁邊。
再往前不到一百米,就是長江工業的工廠大門。
雖然已經是夜裡,仍能隱約聽見廠房裡機器的運轉聲。理查推門下車。
從副駕駛上下來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穿著一身唐裝,手裡撚動佛珠。
理查繞過車頭,對中年人微微躬身:“張大師,就是這裡。”
被稱為張大師的中年人抬眼看向工廠,隨即拿出羅盤,往前走了幾步,嘴裡念念叨叨,手指頭不斷掐算。
約麼兩分鐘,皺眉道:“這種布陣的手法,是錢有道的盤子?”理查麵無表情,不答反問:“張大師破不了?”
張大師一臉難色,沉聲道:“倒不是破不了,但我家與錢兄是世交,包先生讓我破他的盤子,這恐怕······”
理查皺眉,注視著對方。
張大師則嘿嘿一笑:“得加錢!”
理查似早就料到,淡淡道:“五十萬,不行我找彆人。”張大師立即應了,表情嚴肅起來,再次看向羅盤。
同時,一輛麵包車停在後邊。
七八個壯漢魚貫而出,為首的人上前,叫了一聲“理查先生”。理查衝他點點頭,沉聲道:“聽張大師吩咐。”
同一時間,另一邊的李成彆墅內。
小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渾身白毛已經染上了一層煙熏似的黑色。彆墅頂樓,錢大師麵露冷笑,傲然道:“區區一個畜生,今日本座就收了你!”
說話間,手中的鈴鐺搖的更急。叮鈴鈴的聲音,讓小黃吱吱慘叫。
杜飛感應到小黃痛苦的情緒,不由皺了皺眉,立即下車觀望。恰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從彆墅院裡炸開一團紅光。
強大的爆炸威力,竟然瞬間撕開了籠罩彆墅的黑暗。(因為審核,兩章合一章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