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生撂下電話。
在他辦公室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正是黎援朝。今天黎援朝穿著一身隨意的便裝,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要擱原先,他在林天生麵前絕沒有資格這樣放鬆。
倒不是林天生待人刻薄,而是大院子弟自然有內部的規矩。
就像張海洋、鐘越民在黎援朝麵前天然矮一頭,黎援朝在林天生麵前也是一個意思。然而,時過境遷,黎援朝卻不是當年那個黎援朝了。
他不僅有資格進林天生的辦公室,還有資格翹起二郎腿。
撂下電話,林天生從電話旁回來,坐在黎援朝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端起茶杯潤了潤喉,笑著道:“援朝,你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啊!”
黎援朝坐姿雖然隨意,說話卻一點沒得意忘形:“林哥,我那都是小打小鬨兒。”
林天生卻擺擺手道:“謙虛過分就是驕傲,手握幾萬平方公裡地盤,獨立指揮幾萬人的戰役,這還叫小打小鬨兒!”
黎援朝沒再分說。
林天生又道:“你這次真打算買杜飛搞出的坦克?”
黎援朝無奈道:“那不然呢?現在這種情況,59式根本搞不到,我準備明年春季向西打個突襲,手裡要沒有坦克,乾脆也彆想了。”
林天生這兩天仔細研究了一下黎援朝在單國的形勢。
現在基本已經發展到瓶頸了,再向南就是單國與遇羅的邊境。
單國官軍在這裡布置了重兵,又沒多少經濟利益,就算打下來,也得不償失。往西也有重兵把守,卻是最重要的翡翠礦區。
隻要拿下這裡,黎援朝的局麵就打開了。
黎援朝道:“等後天看看再說吧,杜飛不是不靠譜的人,既然他敢拿出來,應該大差不差的。”
林天生點點頭,轉又道:“對了,你上次跟我提那事兒,準備差不多了,你這次回去,是都帶走,還怎麼地?”
黎援朝眼睛一亮微微直起身子:“一共多少人?”
林天生道:“一千多不到兩千人,有三十多名大學生,一百多人中專高中,其他都是初中畢業,教人讀書認字肯定夠了。”
黎援朝千恩萬謝,自從打下翡翠礦區,手頭漸漸寬裕,他就在盤算,建小學中學。
黎援朝心裡清楚,他是外來戶,要想紮下根,除了跟本地豪族聯姻,必須得爭取底層民心。他采取的辦法就是開設小學,適齡兒童一律免費入學。
這筆費用對於掌握了兩個翡翠礦的黎援朝來說壓力並不大。
老師則直接從國內招,全部漢語教學。
在念完小學後,以十比一的比例考試升入中學。
隻要中學畢業,就可以直接成為他治下的低級官員。在中學之上,再建立一所大學······
通過這一套考試晉升體係,打開當地底層老百姓的上升通道。
堅持下去,用不了十年,就能培養出一個,會說漢語認同種花文化,穩固的且數量龐大的既得利益階層。
因為接受的種花語言,這些人無法融入單國的其他群團。為了守住自己的利益,必須且隻能忠於黎援朝。
真要做到那一步,黎援朝才是真的立於不敗之地。
說完那些老師的事兩人又閒聊了一陣,黎援朝其身告辭。
林天生把他送到樓下,一直看黎援朝騎上自行車走遠,不由長歎一聲。他一直自視甚高,覺得同輩之中難有出其右者。
然而時至今日,不僅冒出一個杜飛,像黎援朝這樣的小老弟也成長起來了。尤其黎援朝讓他幫忙,在國內招老師的時候。
居然已經考慮到十年二十年以後,謀慮長遠,令人佩服。反觀他自己。
莫說十年,便是未來三年五年,都是一團看不透的迷霧······兩天後~
秋高氣爽,萬裡無雲。
上午九點,平時沒什麼人來的西郊坦克試驗場來了許多人。
為了讓來賓看的清楚,杜飛特地叫來兩輛卡車,在車後放上方便上下的木板,可以站到車上往場地裡看。
在卡車旁邊,擺著一張大桌子,周曉白和羅芸坐在桌子後麵負責登記。桌上放著二十個軍用望遠鏡,登記姓名就可以借用。
除此之外還有免費汽水和餅乾點心。
再往裡邊,另有幾張桌子,每個桌子邊上站著一名戴著鋼盔的戰士。挑的都是身高超過一米八,往那一站就透著一股軍人氣勢。
桌子上則放著火箭筒、迫擊炮、反步兵地雷、反坦克地雷、輕重機槍、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