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聽沈佳興這樣說,沈佳寧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慈心大師什麼出身,哪有什麼後人。對了,那個水塔是我們單位的,杜飛肯定知情,要不,我明兒問問他?”
沈佳寧知道姐姐在修煉上的執念,平時除了工作幾乎想的都是這些。
她心裡其實並不讚同,隻是勸了兩次,沈佳興也不聽。
尤其在慈心失蹤後,連一個請教的人都沒有了,她生怕哪天沈佳興自己練岔了路子走火入魔。
沈佳興想了想,否決道:“不用繞這個彎子,我現在就去祿米倉胡同當麵對質。”
沈佳寧詫異,她姐是什麼性格她再清楚不過,甭管什麼事都沉得住氣。
偏偏遇上這事兒竟一刻也不能等。
“哎~”沈佳寧歎息一聲:“換個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沈佳興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立即起身進屋去換了出門的衣服。
兩人騎上自行車趕奔祿米倉胡同。
從她們家到祿米倉胡同大概五公裡,星期天馬路上的人有些多。
沈家姐妹隨著人流在馬路上騎行,大概二十分鐘遠遠就看見高出周圍屋頂的水塔。
雖然經過了整修,但水塔表麵上看起來變化並不大,隻在上麵開了幾扇不大的窗戶,從遠處看過去根本看不出什麼。
姐妹倆來到水塔下麵的圍牆門前。
原先上鏽破舊的鐵門早就被換掉了,圍牆也砌高了。
兩人下了自行車,打量了一下確定就是這裡,沈佳興上前去敲門。
“啪啪啪~”
門上有門環,用手一扣打在門板上發出的動靜不小。
卻在這時,倏的一下,一道黑影竄到牆頭上。
兩人抬頭往上一看,一個毛乎乎的黑白花大貓蹲在兩米多高的牆頭上居高臨下看她們。
這隻貓很好看,也出奇的大,沈佳寧一眼就認出來,脫口叫了一聲“小烏”!
沈佳興微微詫異,眼角餘光掃了妹妹一眼。
但主要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小烏的身上。
她並不是一般人,剛跟小烏打個照麵就察覺到麵前這隻大貓不簡單,甚至讓她通體產生一種寒意。
沈佳興心中凜然,立即提起戒備,生怕這個大家夥突然撲下來。
要是彆的地方她還沒這麼敏感,但這裡疑似住著慈心,出現什麼情況都有可能。
然而,令她沒想到,沈佳寧竟然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小烏“喵嗚”一聲,瞅了沈佳寧一眼,然後趾高氣揚的邁著貓步,順著牆頭走了。
沈佳興鬆了一口氣,問道:“小寧,你見過這隻貓?”
沈佳寧道:“在杜飛辦公室見過,說是他養的叫小烏,因為朱婷生孩子,暫時寄養在彆處,有時候會去他辦公室吹電風扇。”
沈佳興皺眉,正要再說什麼,院子裡邊傳來了一聲“誰呀”?
沈佳興隻能把話咽回去,應道:“同誌您好,我找王慧芳同誌。”
“支呀”一聲,院門打開。
丁思甜打量著來訪的兩個人。
她本身就有超凡能力,再加上慈心這個超級**o,根本不怕開門讓壞人進來。
看沈家姐妹穿著得體,還各自推著自行車,不是一般人的氣質,問道:“請問二位是……”
沈佳興道:“我叫沈佳興,這是我妹妹沈佳寧,是杜飛的同事。”
知道這個地方產權是消防器材公司的,料定這裡麵的人跟杜飛關係匪淺。
生怕對方直接關門,索性搬出杜飛的名頭。
丁思甜一聽,立即不敢怠慢,看向沈佳寧道:“哎呀,您是沈書記吧~,快請進。”
說著把對開的院門全都敞開,讓二人推著車子進來。
經過雷老六整修,水塔下麵的院子早就不複當年的臟亂。
用紅磚鋪了路,兩邊種著各色花草,這個季節鬱鬱蔥蔥的十分好看。
正對著大門的就是高聳的水塔,站在底下仰頭往上看很有一種壓迫感。
水塔的旁邊是三間平房,在平房前麵的陰影下麵,懶洋洋的趴著一隻碩大的白毛黃皮子。
沈佳興眼尖,不由得目光一凝。
她算是內行人,一下就認出了這隻黃皮子的不凡。
一般黃皮子要長成這樣,少說得一百年,甚至一百五十年。
倒是沈佳寧不識貨,隻遠遠看見一個白乎乎的動物,還以為是一隻小羊。
丁思甜則把兩個人讓到水塔裡。
進去之後是個客廳,跟這個年代普通家庭的擺設差不多。
四周則是螺旋而上的樓梯。
丁思甜衝樓上喊了一聲:“慧芳姐,有人找。”
跟慈心住時間長了,丁思甜也沒一開始那麼謹小慎微。
隨即給沈家姐妹倒了兩杯水:“二位稍等一會兒。”
沈佳興應了一聲,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你就是丁思甜同誌吧?”
丁思甜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還知道她名字,點頭應了一聲,卻不肯多說。
她不知道突然上門這兩個女人是敵是友,萬一說錯了話給杜飛惹來麻煩就不好了。
如今丁思甜已經很好融合了那位遼國公主的記憶,兩人融合為一。
這個時候,上麵傳來腳步聲。
因為樓梯是鐵的,慈心也沒刻意放輕腳步。
下麵的三人抬頭往上看去。
隻見慈心一襲夏天穿的,寬鬆輕薄的白色練功服,光著腳穿著一雙藍色的塑料拖鞋,頭發用一根翡翠發簪盤了一個高發髻,居高臨下,眼眸低垂,除了那雙拖鞋有些出戲,頗有一種寶相莊嚴的儀態。
沈佳興心跳加速,嘴唇囁嚅著,一聲“師父”差點脫口而出。
可她沒在慈心眼中看出任何波動,仿佛看她就跟一個陌生人一樣。
或者更確切的說,她根本沒入對方的眼睛裡,沈佳興感覺在對方的眼中,她跟旁邊的茶幾椅子沒有任何區彆。
“慧芳姐~”丁思甜叫了一聲,起身來到樓梯旁邊,顯得十分恭敬。
沈佳興和沈佳寧也站起來。
等慈心走下來,掃了她們一眼,淡淡說了一聲“坐吧“。
兩人莫名產生一種壓力,有種小學生遇到班主任的感覺。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慈心問道。
沈佳興鼓起勇氣仔細打量。
上次她遠遠見過一次,不確定對方的身份,現在終於能麵對麵了,卻是越看越像。
唯一對不上的就是年齡,再有就是那一頭烏黑的秀發。
之前慈心雖然修煉有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二三十歲,但那也是三十多歲,還是一個光頭,也沒現在美。
要說眼前的王慧芳跟慈心是一個人,沈佳興在理智上不相信。
可是那種感覺,讓她感性上覺著,這個人就是慈心。
沈佳興深吸一口氣,開口道:“王慧芳同誌,我叫沈佳興,是慈心大師的弟子,請問您認識慈心大師嗎?”
慈心皺了皺眉,對麵前的女人沒有任何印象。
她知道自己曾失去了不少記憶,麵前女人說是她弟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慈心卻並沒有任何感覺,表情平淡的搖搖頭:“這位同誌可能搞錯了,我不認識什麼慈心。”
沈佳興眼中閃過失望,雖然在來之前她就預料到,大概率是這種結果。
但是親耳聽到對方的否認,還是讓她很不好受。
仍不甘心,拿出一張照片:“您看這張照片。”
慈心看了一眼,是她和沈佳興的合照,上麵的沈佳興比現在稚氣,慈心則是一身尼姑的僧袍。
旁邊的沈佳寧也抻脖子看過來。
黑白照片不大,上麵的人物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