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杜飛走進會議室,裡麵先到的人立即紛紛站起來。
因為來自不同的工廠,互相之間大部分都不太熟,即使有比較熟的也沒在這個時候聊天。
今天杜飛突然讓大家過來開會很明顯有緊急情況,這個時候不能表現的太輕鬆。
“同誌們坐。”杜飛來到會議桌的中間,目光掃視一圈,麵無表情,抬了抬手,說完自己率先坐下。
平時杜飛總是表情輕鬆,不管遇上什麼情況都給人一種胸有成竹的感覺。
很少看見他這樣嚴肅緊繃,不由得心裡泛起合計,今兒這是怎麼了。
隨著眾人落座,杜飛沉聲道:“同誌們……”
杜飛直接把北方旱災,準備遷徙兩千萬人去南洋的情況說了一遍。
在場之人一聽,全都倒吸一口冷氣,兩千萬是什麼概念!
杜飛接著道:“上級已經成立了工作小組,由朱副總任組長,汪紅旗同誌與我任副組長……”
這話一出,眾人再次吃驚。
朱爸當組長沒什麼問題,汪紅旗當副組長級彆資曆也在那,但杜飛也任副組長就有點誇張了。
要知道杜飛才多大年紀,今年才二十六,級彆更彆提了,比汪紅旗差了兩級。
杜飛說完,稍微頓了頓,接著道:“同誌們,接下來全公司的工作重點就是全力配合遷徙工作,首先……”杜飛看向拖拉機廠的張向東:“張廠長,接下來你這邊給我全力生產重型履帶拖拉機,到過年之前我要一千台。”
張向東不由瞪大眼睛,一千台履帶拖拉機。
這可不是那種小四輪拖拉機,一個柴油機車頭加上兩大兩小四個輪子就行了,履帶式拖拉機除了炮塔就相當於一輛小坦克。
張向東剛要說話,直接被杜飛打斷:“老張,不要跟我講困難,我知道有困難,你自己想辦法。”
張向東張張嘴,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要再提條件就說不過去了,索性咬咬牙道:“保證完成任務!”
杜飛點頭,隨即看向楊廠長:“老楊,你這邊也不能鬆懈,準備一千套打深井的設備,再就是伐木的大型電鋸。”
老楊點頭,要安置兩千萬人,除了需要拖拉機開荒,建立村落水源是重中之重。
大型電鋸則是為了對付原始森林的巨型樹木,既然要開荒種地,肯定要把樹砍了。
邢台汽車廠這邊立即轉產,生產拖拉機用的柴油發動機,配合拖拉機的生產。
最後,杜飛的目光落在王長佑身上:“老王,對你這邊我隻有一個要求,按照之前的計劃,把飛機給我造出來。”
王長佑拍著胸脯保證:“經理,您放心,飛機製造廠這邊出半點差池,你唯我老王是問。”
杜飛點頭,確定了大方向後,又商討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不到半個小時結束。
杜飛和沈佳寧一起,準備回偏院的辦公室,剛進前院就看見周曉白在等著:“經理,沈書記,汪主任來了,在裡邊呢~”
杜飛微微詫異,他本來打算開完會去找汪紅旗。
根據朱爸的布置,這次他們兩個副組長負責主要工作,汪紅旗負責家裡這頭,把人從北方運到廣洲這段。
杜飛則主要負責接下來,從廣洲到婆羅洲這一段。
汪紅旗年齡資曆都比杜飛高,按道理應該是杜飛過去,沒想到他竟主動來了。
杜飛和沈佳寧稍微加快腳步,進了月亮門。
隻見汪紅旗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身邊站著一名拎著公文包的秘書。
“汪哥~”杜飛立即上前:“您看看,我這剛料理一下單位的事兒,就準備上你那去……”
汪紅旗擺擺手:“都一樣,工作要緊,我正好出來走一走,總在辦公室坐著骨頭都僵了。”
說完又與沈佳寧打了一聲招呼,才跟杜飛一起進了屋裡。
杜飛忙著給倒了一杯茶。
汪紅旗看了看表:“再有兩個小時我坐火車去長安,咱倆長話短說。”
杜飛詫異:“坐火車去?”
汪紅旗點頭:“不坐飛機了,差不了幾個小時,還能順便看看沿路的情況。”
杜飛點頭,很明顯接了這個事兒,對汪紅旗的壓力也很大。
兩千萬人,怎麼動員起來,怎麼協調火車運到南邊,怎麼確保不出亂子。
不管哪個步驟出問題都是要命的。
更何況陝省跟其他省份不同,其中有不少地方是胡漢雜居,本身就有各種矛盾。
現在又遭了災,就好像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汪紅旗過去必須把這個火藥桶拆開,保證它不爆炸,這是相當大的考驗。
不過上麵把這個任務交給他,某種程度上也是對他能力的一種信任。
杜飛道:“汪哥,你這邊是什麼想法?”
汪紅旗早有準備,沉聲道:“客觀地說,陝省並不是一個適合遷人的地方,這裡本身問題很多,一旦大動乾戈,後果難以預料。”
杜飛點頭,這個他也知道,要不是這裡遭了災,實在沒有辦法,根本不會動它。
汪紅旗繼續道:“現在是沒辦法的辦法,但是誰走誰不走,必須有大原則。”
說到這裡,汪紅旗頓了頓:“遷走的漢人不能多於其他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飛皺了皺眉,他當然明白汪紅旗的意思,也很理解這種做法。
可是這樣一來,他這邊接收的難度就大了,更何況婆羅洲本身就有信仰傳統,要是讓他們雙方合流,這個麻煩可就大了。
杜飛想了想道:“這個可以,但比例不能太懸殊,不然我這邊消化不了。”
汪紅旗點頭,表示可以。
杜飛又道:“另外豫省的人數要增加……至少兩百萬。”
這次遷人,除了陝省,少量甘省,還有豫省的一部分。
汪紅旗立即明白杜飛的意思:“你想借豫人稀釋陝人?”
杜飛點頭:“汪哥,不是我杞人憂天,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要我們把人移過去,以後婆羅洲的人口構成就會徹底改變,甚至在整個南洋都會產生輻射作用,到時候我們的占略環境將會有很大改觀。”
汪紅旗不是沒有眼光,他當然明白這樣做的意義。
以目前的國際準則,以及花果自身形勢和周邊環境,並不存在大規模擴張的條件。
最多也就向黎援朝那樣,偷偷搞一些小動作,在單北留出一條實質連接暹羅的走廊。
就算未來婆羅洲的人口結構變了,也隻能是另起爐灶,類似於阿美莉卡和坎那得,而不會成為一家。
汪紅旗心裡快速盤算,覺得兩百萬可以接受,轉又說道:“另外,這次主要是鐵路運輸,全部送到廣洲上船並不現實,我準備分為兩路,一路向南去廣洲,另一路走隴海線向東,在連雲岡上船。”
杜飛聽著,大腦飛快思考。
事實上,單從難度上,汪紅旗的運輸難度比杜飛更大。
鐵路就那幾條,不管怎麼規劃也不能讓鐵軌挪動。
反而海運更機動靈活,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船隻的問題。
而杜飛恰恰不缺船,除了國內的船可以調動,香江那邊包家肯定要鼎力相助。
杜飛這邊最大的問題是,人來了怎麼安置,口糧、房子、村子、耕地……這才是真正頭疼的。
杜飛道:“可以,那就雙管齊下,豫省的人走連雲岡,陝省的走廣洲。”
在大方向上快速達成共識,到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扯皮,一切必須要快,決策完畢,立即行動。
大概半個多小時,汪紅旗從杜飛這裡離開。
杜飛也沒多待,回家看了一眼小正澤,給秦淮柔打個電話,又去朱婷單位見了一麵,之後坐車前往飛機製造廠。
停機坪上,剛剛上了新塗裝的炮艇機油漆還沒乾。
機頭部分是一個張開巨口的鯊魚,前麵的雙37毫米機關炮好像從鯊魚嘴裡伸出去的,顯得異常凶悍。
杜飛來的時候,機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
杜飛跟他們也算是老熟人,當即走上飛機,跟機長道:“這次我們直接在香江降落。”
機長吃了一驚,他們這可是作戰飛機。
杜飛道:“放心,我已經聯係好了。”
機長點頭,沒有多說,既然杜飛這樣說,他隻管服從命令就行了。
杜飛在這之前已經跟文森特通過電話,這次去香江停留主要是確認船隻的問題。
如果先在廣洲降落,再走陸路去香江會浪費至少一天時間。
杜飛不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