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到這時候,杜飛才完全明白對麵於老太太的意思。
雖然一直說的都是希望杜飛能夠想辦法幫忙去救人,但對方心裡也很清楚,能成功的概率不大。
這倒不是說她對丈夫是虛情假意,而是這些年以來在這件事上做了太多努力,已經讓她明白了一個現實。
隻要那位常校長還在,她丈夫就一天沒有獲釋的希望。
相比起來反而是‘錢’的事更重要。
因為在阿美莉卡這個金錢社會中,手裡有錢一切都好商量,手裡沒錢是真寸步難行。
至於說她提到的,跟陳方石認識,於杜飛而言,也不重要。
即便認識也隻是認識而已,如果真有能拿得出手的關係,對方絕不會這樣貿然來約見,更穩妥的辦法是直接找陳方石,再讓陳方石給引薦,不僅更好說話,也好辦事。
杜飛默默思忖,沉吟道:“於女士,關於您的想法,我當然可以幫忙,不過……”說到這裡,杜飛一臉懇切:“希望您有心理準備,這麼做成功的概率並不高,除非……”
老太太聽到‘概率不高’也沒太著急,早有心理準備,反而杜飛後邊,說出‘除非’令她精神起來:“除非什麼?”
杜飛道:“除非那位校長死了,我聽說他的身體不太好,應該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兒,您或許可以等一等。”
顯然老太太知道這個情況,並沒有特彆意外,反而認同的點點頭。
關於這個,她通過這些年的接觸嘗試,早就心裡有數,那位一天不死,她丈夫就一天彆想獲得自由。
而她這次來找杜飛,真正的目的也是為了先跟杜飛接觸,之前一直沒機會,這趟杜飛來了,便是一個機會。
等日後,情況有變再找杜飛幫忙也更方便。
此時杜飛則想起穿越前,好像有過一則新聞。
說的就是這位老太太,在十幾年後臨終的時候,把價值數億美元的遺產都留給了當時已經離婚的前夫。
杜飛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是因為當時報紙上說,這些錢都是老太太通過股票和房產投資賺的。
當時杜飛還年輕,對新聞總是有一種不需要理由的信任。
心裡還十分感慨,這老太太真厲害,居然到了阿美莉卡還能賺這麼多錢。
直至後來,過了許多年,他已經忘記了什麼原因再提起這件事。
杜飛才覺著當初的自己真是傻的可愛。
一個來自花果的老太太,沒有經過任何專業的金融投資訓練,就能在阿美莉卡的股市大殺四方,最終攢下幾億美元的家產?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更不可思議。
到如今這才明白了,這些錢本來就在那的,隻是需要一個合理的名目罷了。
至於這個名目到底是彩票還是股市,其實是不重要的。
原本這老太太是怎麼弄的,杜飛不得而知,但顯然,這一次,她是打算從杜飛這裡入手,看能不能少被盤剝一些。
想通這些,杜飛也是心頭一動,不由得更多了幾分興趣。
如果這樣的話,說明到這個時候那筆張家的秘密財富還沒有動。
在二十年後的九十年代價值數億美元,此時必然也是一筆巨款。
這裡邊可操作的空間就相當大了。
同樣是一筆財富,一個過氣軍閥的兒媳婦與一個掌握強大實力的新貴,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況且彆忘了,杜飛剛跟尼可的閨女、女婿建立了不錯的私人關係。
這次尼可能涉險過關,等於欠著杜飛一個好大的人情,這種現成的關係不用,難道等著過年嗎?
正好能借著這個機會給尼可輸送一些利益,下一步跟諾斯羅普公司合作的時候,也好讓尼可在關鍵時候抬一抬手,大家你好我好。
想到這裡,杜飛忽然覺得麵前的老太太愈發笑容可掬起來。
……
與此同時,位於阿美莉卡西海岸的諾斯羅普的總部。
“砰”的一聲,一隻很有藝術氣息的玻璃台燈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燈罩粉碎。
始作俑者的白胡子老人‘呼呲呼呲’的喘著粗氣,正是諾斯羅普的老板。
“嘿~約翰,請你冷靜!”一旁的合夥人眉頭緊鎖著規勸。
約翰·諾斯羅普咬牙切齒道:“這些該死的混蛋!都是混蛋!明明已經確定了,要把這個項目給通用,居然還讓我們繼續往裡邊投入……”
一旁的合夥人雖然也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
那些空軍的官老爺他們惹不起,遇到這種事打掉牙齒也得往肚子裡咽。
“約翰,聽我說,現在發脾氣沒有用。”合夥人儘量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們必須想辦法,還有沒有機會扭轉,現在還沒宣布,也許還有機會。”
約翰·諾斯羅普沮喪的搖頭:“沒機會了,雖然還沒對外宣布,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了,這次我們出局了,喬伊~徹底失敗了!”
說完整個人更頹然,麵對這個結果他比任何人都不願意接受。
但結果就是這樣,不接受也得接受。
不管他們先期在項目上投入多少,又在各處花了多少錢公關打點,這些錢都打了水漂。
他們隻能咬牙接受這些虧空。
可是說歸說,那可是幾千萬美元,是真金白銀,說虧就虧了,換誰受得了。
這還是發現得早,他在下議院采購委員會的朋友暗中給他的消息,讓他及時止損,不要再投入了。
要不然到現在他們還被蒙在鼓裡,傻乎乎的繼續往裡邊扔錢。
經過一番發泄約翰·諾斯羅普算是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回到辦公桌後麵的椅子上。
“怎麼辦?”
約翰·諾斯羅普不斷地在心裡問自己。
原本他對這次與通用的競標很有信心,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不僅僅在方案設計上,還有各種人脈也都打通了。
最終不敢說十拿九穩,自忖也有七八成把握。
誰知弄到現在,卻是竹籃子打水。
那麼多資金投入進去,怎麼補救?
到時候怎麼向公司的股東交代?等年底財報出來,股價怎麼辦……
約翰·諾斯羅普深吸一口氣,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如何,必須自救。
而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