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就像隻冬天的鵪鶉一樣,悄悄的躲起來,任由這股流言在水利局傳播,他的家世對於部分人來說也不再是秘密,但他依然還是如往常一樣,工作、學習、扮演透明人。
實際楊辰一直悄悄關注著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等到公訴開始了再去扭轉,那樣的話就太晚了。
但申家也是想趕緊快刀斬亂麻,將段雙林徹底釘死在罪犯的恥辱柱上,所以一切手續都是能快則快。
楊辰一直盯著丁小菲,就是理發店的那個女生,什麼時候她不再象躲貓貓一樣藏起來了,說明這件事基本上走完程序了。
盯著她的原因不僅是看事情的發展程度,還要看她會不會遠離平山,那樣想翻盤的話就非常麻煩。
好在申家一如保守的守舊勢力一樣,並不打算放這個關鍵因素離開,反而打算牢牢地掌握在手裡,把她安排到一家童裝廠上班,而這個童裝廠正好在慈善協會的名下。
而申明新又帶著一眾小弟出來耀武揚威徹底證明了他的清白,楊辰立刻不再猶豫,連夜找上了張宏文。
張宏文隨和的外表下,依舊是那個正義感十足的少年,從楊辰告訴他內情的當天,他就表示一定要幫到底,冒險也好,出力也好,他都無所謂。
楊辰取光了所有的存款,又在小嬸那借了一千,張宏也湊了一千多,重金租了一輛從醫院拉病人回家的救護車。
這種車一般都是私人的,而且隻要有錢,什麼都拉。
半夜找上段雙林的父母,把老兩口拉上直奔省城昌平。
看著掛著白布窗簾的救護車遠去,冷冷的雨水開始飄落在楊辰的身上。
儘管這時候楊辰的心十分火熱。
到了昌平,張宏文按照楊辰的安排,直奔《昌平法製報》報社。
一般的《法製報》實際上都是私人運營的,掛靠個報社,也不走正規發行途徑,隻在車站周邊或車上售賣。
為了吸引顧客,經常用一些“倉庫為何屢屢失竊”、“花季少女為何被害”、“七旬老漢怒而殺妻”等駭人聽聞的標題,算是最早的標題黨了,銷量也非常不錯。
但《昌平法製報》不是,它是司法廳的下麵正規報紙,除了正常的普法知識,也經刊登一些實際案例進行介紹。
同時還接受各種司法不公的線索舉報,上輩子就是段雙林父母的持續上訪吸引了他們的關注後,堅持挖掘,最終幫助段雙林洗涮了冤情。
可是這次他們的求助卻被潑了一盆冷水,聽到段父段母的介紹後,昌平法製報的人也深感同情,卻表示愛莫能助。
昌平法製報的人告訴他們,案件在偵查階段時,按照規定,是處於保密狀態的,就算他們是司法廳的媒體,也不能對案件進行乾涉,隻有案件進入起訴或公訴之後,他們才能介入。
但嚴格來說,隻有到判決之後,他們才能對案件進行乾涉。
從昌平法製報社出來之後,看著老兩口滿臉是淚地站在街頭,張宏文感覺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