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宏文你在這個行當裡打聽一下,咱們附近這一帶,有沒有做仿古磚瓦的師傅,有的話想法請過來,咱們不能光燒紅磚,紅磚這個破壞農田,以後會管的越來越嚴。”
“不過仿古磚的市場還是太小眾,長期的話咱們得往瓷磚的方向發展,下半年吧,有時間我帶你們去弗山看看,看看他們的技術設備大概多少錢能引進過來,到時候咱們不僅可以燒瓷磚,還可以燒洗手盆、馬桶,至少在咱們這,是個獨門生意。”
張宏文和段雙林被說的兩眼放光,磚窯是賺錢,但一眼就能看到頭了,周家放棄磚窯,同樣也是這個原因,但經楊辰一指點,立刻遠景大增,前途一片光明,未來可期。
這才是他們信服並跟著楊辰的原因,而不是因為楊辰的背景和出手大方、會做人。
“那我和宏文就不分錢了,先在公帳上攢著。”段雙林絲毫不考慮他是出力最多卻分的最少的,反而十分顧全大局。
“不分錢你們花什麼,該分分,每月的盈利拿三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分紅,其它的都攢著。”楊辰現在不缺錢了,分不分紅無所謂,但張宏文和段雙林就算不用養家糊口,兩個都已經成年了,總不能抽煙喝酒打個牌,再跟父母要錢。
“我還說先攢著錢把貸款還了呢。”張宏文不好意思地說道,貸款可是以他的名義貸的,雖然說現在磚窯利潤不錯,但一天不還上,就讓人不那麼安心。
“到期再還,你回頭沒事多找那個主任吃幾次飯,咱們還要再貸,銀行的錢不用白不用的,不能光指望咱們自己攢。”
回家的時候,楊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忘了,從省城回來該小嬸、邊局和董局他們帶點禮物的,但因為光顧著處理周家的事,忘的一乾二淨,下次一定要記得。
“事辦的怎麼樣了?”對於楊辰在商場上的折騰,張紅霞不讚同,但也不阻止,唯一的遺憾就是周家出了事之後,距離抱孫子的目標又遠了。
“都處理完了,現在就怕有人借著周家的名義去磚窯找事。”在平山縣的官場上,楊辰還沒有自己的關係,還得靠張紅霞和楊家,所以必須得把事說清。
“我看誰敢,有誰去你跟我說,咱們不欺負彆人,但也不能任由彆人欺負。”張紅霞把眼一瞪,副科級乾部的氣勢一下子就上來了。
“明天我就給楊保國打電話,他要是連你的磚窯都護不住,他這個楊我們就不認了。”張紅霞說的這個楊保國就是磚窯所在的馬頭口鄉的書記。
他這個楊是從外麵來的,跟楊家這個土生土長的楊家不是一支,但楊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他是拚了命地往一塊扯,翻家譜追祖溯源,非要證明兩個楊是一個祖上,都是從大槐樹下逃過來的。
反正經過他的考證,他該叫楊老爺子為伯父,死皮賴臉地經常走動,幫著買菜、打掃衛生、換煤氣,最終副科、正科都比彆人走的順一點、快一點。
這家夥見風使舵的本領不小,楊老爺子退下來之後,就跟楊家逐漸疏遠了關係,該走動還走動,卻不那麼熱切了。
等老爺子去世時,人家也是以子侄的身份行的孝禮,卻不再以親侄子自居了,更不去靈前守孝。
不過楊家的人也都理解,這就是正常官場中人的表現。
從決定不了他的仕途到左右不了他的仕途,到影響不了他的仕途,這就是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