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找了個沒人的時候,楊辰打給了張婉如。
“婉如姨,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楊辰很有禮貌地問道。
人家是領導,直接問她有空沒有,或者直接說事,都是不禮貌的。
話筒裡傳來了走動和開門關門的聲音,然後張婉如才說道:“現在好了,你說吧。”
“黃德廣你知道吧,昨天他和朱縣長托張豐年約李處長和我吃飯,結果像是設了局要害我。”楊辰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他做什麼了,你說。”張婉如語氣地平靜地說道。
“沒讓人家得手就好,是有什麼事嗎?不然你們又沒有利益衝突。”說完之後,張婉如並沒有如楊辰想的那樣同仇敵愾,反而狀態平靜地幫楊辰分析著。
“是這樣的,我們管理處從市局借調了一個姓田的小夥,他父親好像是清遠市土地局的局長,我猜想是跟他有關。”楊辰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是不是你進省廳的事有眉目了,那小子跟你是競爭對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猜測就非常合理了。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出動一個副縣長來配合或打掩護了。
“是的,馬上就要出結果了。”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沒必要瞞著人了。
“那你這段時間小心點,千萬彆出錯。”張婉如不知道楊辰走的什麼門路,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結果,那門路絕對不一般。
正常來說,想通過借調來曲線進去,沒個三年五載絕對不可能,能這麼快出結果,門路一定非同一般。
楊辰看不上許家的權勢也可以理解了,能進省廳,誰還想去市裡。
“婉如姨,這個黃德廣有什麼來頭?我又沒得罪過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縣局是縣政府的組成部門,市局對縣局隻有指導業務的權力,對人事上沒有任何權力,市局就是對縣局再不滿,也隻能建議縣政府換人。
縣局對市局,一般保持尊重就行,沒必要這麼火中取栗,何況還要帶上省廳的一位處長。
“這個還真是有原因的。”張婉如停頓了一下,強調道:“這個你千萬不要對外說昂,李書記現在對每逢人事調整事宜,下麵的人比上麵的人知道的還準,非常生氣,說縣委和組織部成了篩子,再三強調,所有人事動議,一律不得泄露。”
“放心吧,婉如姨,我你有什麼不放心的,肯定守口如瓶。”楊辰認真地說道。
“導火線是從去年的開發區占用耕地專項整治行動開始的,李書記讓他報原來的規劃,結果他把最新的規劃報上去了,平山縣占用耕地麵積一下子成了全市第一,李書記被迫在全市會議上做了表態發言。”
“這是去年,今年李書記又讓他留幾個用地指標當機動用,當然這是違反原則的,他就沒有執行,當時李書記就很惱火,想把他換掉。”
“不過我那時候還不是組織部長,好像是聽說他找了誰來說情,李書記才放過他,對了,好像就是市土地局那個姓田的局長。”
“這次李書記就準備借著大調整讓他換個崗位,但還沒有完全確定,難道說又泄漏了?”張婉如有點不敢相信,這次可是隻交待給了自己,自己還沒有往下交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