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家班的,這事兒辦得也太不上道了!弄個三仙歸洞,還整什麼送糖葫蘆!把看客全都給攬去了!”
“是啊!這不合規矩吧!這不是擺明了玩手段搶生意嗎!”
“肯定不合規矩啊!若是我現在拿個幾兩銀子出來,說猜對一次送銀子,那遊人還不得烏央烏央的往咱這來?但這事兒可不能乾啊!都是憑本事討生計的,玩這些歪門道算怎麼回事?”
“吳家班的,你們大師兄呢?把他找來去教訓教訓這小妮子!你們家大師兄那手上工夫,弄這小妮子,還不是受到擒來?”
於周家班的攤位不遠處,各家班子的夥計聚在一道,滿臉不悅的看著那周家班的攤位。
吳家班同那周家班相鄰,也是被搶生意搶得最慘的一個。
原本他們家的看客可是要比那周家班好上數倍,可那是他們這兒的大師兄在的時候。
奈何大師兄“耍”了一個多時辰,累得不行了,這才去彆處休息,找了兩個小師弟繼續演。
這兩個小師弟倒也不是沒本事,耍起把戲來也是有模有樣的。
奈何周家班哪兒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他們攤位前的遊人一看隔壁那麼熱鬨,自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就湊了過去。
這不,以至於他們這吳家班的攤子前一個人都沒有!
至於周家班的另一邊裘家班也是一樣的境地,但他們那兒沒有耍三仙歸洞的能人,要去砸場子也不夠格。
恰好這裘家班的人也知道吳家班有個大師兄。
這吳家班的大師兄有砸場子的本事,所以他們才把這條環路上受了周家班影響的班子都喊過來幾個人,想鼓搗吳家班的人出馬,教訓教訓這周家班的人。
“趙師哥,咱去找大師兄吧!這周家班的人確實是欺人太甚,是該給他們點教訓!”
說話之人約莫十六七歲,身材精壯,手上滿是老繭,一打眼就是個練外家工夫的。
一旁,他問詢之人瞧著比其大不了幾歲,衣著打扮較為鮮豔跳脫,身披一件大紅袍,乃是把戲人中專變物件的人。
“我看不妥,這砸場子的事兒,一個弄不好,可就要搬石砸腳......”紅袍男子頓了頓繼續道:“萬一......”
“哎呦!”精壯少年擺手道:“那有什麼萬一啊!您還信不過大師兄的本事?”
“大師兄的本事我清楚。”紅袍男子剛要說話,就聞周家班那邊再度傳來一陣叫好聲。
在這叫好聲之中,更有一句刺耳的言論——“嗨!我看這條路上啊,有周家班的人就夠了,其餘班子的都可以洗洗睡了啊!”
“趙師哥!你聽聽!這不是欺人太甚是什麼!”
“鼓搗著有人說這話!”
“這不是要其餘班子的人都沒飯吃嗎!”
精壯少年氣不打一處來,嗓門也是大了不少。
沉默了片刻,紅袍男子頷首道:“是有些過了,我們去找大師兄!”
“就等您這句話了!”
“走著!”
......
“客官!客官!”
“這話可千萬不能說啊!”
“咱這一條路上,乃至這九環池,那可都是咱的同行!”
“您這句話要是傳廣了,咱這周家班可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周家班的少女本來還笑嘻嘻的,一聽有人這麼“誇”自家班子,臉“唰”得一下就嚴肅了起來。
同行是冤家,生意好本就要遭人妒忌。
再有這般踩人家班子臉麵的話傳出去,那其餘班子還能給周家班的人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