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從鄭伯的口中了解到,來這裡讀書的都是附近稍微有點閒錢的農村娃,讀書也不是為了科舉,是為了以後識字能找份輕鬆的工作。
孫山問到:“鄭伯,我們中午怎麼吃飯?”
孫家村走到鄭家村要半個小時,完全可以走回家吃午飯,不過這裡隻吃兩頓,也就是說中午不吃飯的。
不知道學堂裡的學生吃不吃中午飯呢。
鄭伯耐心地說:“我們這裡自卯正來學,至酉刻散學,中午有半個時辰休息,所以你們中午,如果要吃飯,就要自帶,學堂不提供,不過這邊有熱水,你們要吃熱飯,把家裡帶來的午飯放到廚房,我會幫你們蒸熱。”
意思是早上6點要來到學校,中午有1個小時的休息給你吃飯,下午5點15分放學。
孫山聽到上課時間,比現代小學上學時間長很多。
幾乎一天到晚都要和鄭童生待在一起。
孫山又問:“鄭伯,夫子是一整天都要教我們讀書嗎?”
鄭伯摸了摸好問的孫山,笑著說:“不會一整天,一般早上教你們知識,下午讓你們自習,有不懂的可以問夫子。當然具體要看我家老爺怎麼安排了,他教三個班,會根據學生的進度來安排學習時間的。”
又看了一眼,眼珠子溜溜轉的德哥兒,嚴肅地說:“德哥兒,山子,你們一定要好好學習,莫要辜負阿爹阿娘辛苦賺的銀錢。”
德哥兒老早就認識鄭伯了,因為鄭氏過年過節帶禮物回娘家探親,也會上門拜訪鄭童生,和鄭伯早就相熟了。
一點也不害怕鄭伯的表情,拆穿孫三叔和孫三嬸的真麵貌,不服氣地說:“鄭伯,我讀書的銀錢不是阿爹阿娘辛苦賺的,是我大姑和阿奶給的。我阿爹阿娘一分錢也沒出呢,我今天穿的衣服,還是大姑給錢做的。”
鄭伯聽到德哥兒如此直白的坦白,一哽,不用你說,鄭家村誰不知道,就你阿爹阿娘那副德行,怎麼也供不起三個孩子上學,誰不知道你家能讀書,全靠有個嫁到府城的大姑。
孫山一囧,德哥兒好傻好天真,要是被三叔和三嬸聽到,回去少不了一頓藤條悶豬肉。
鄭伯嚴肅地說:“德哥兒,為人子女,不準背後議論父母,要是被夫子聽到,他會打你手板子,今天念你第一次,我就不告訴夫子,要是再有下次,彆怪我不客氣。”
德哥兒聽到要告訴夫子,要打板子,害怕地雙眼立即紅起來,可憐兮兮地說:“鄭伯,我知錯了,你不要告訴夫子,我再也不敢了。”
要是說告訴父母,德哥兒倒不害怕,最多被罵幾句,打一下,皮實,一點也不疼。可告訴夫子,那就慘了,因為德哥兒看到大哥二哥曾經被鄭童生打過手板子,手腫得像豬蹄,可慘了。
孫山愣愣地看著德哥兒,好樣的,前一秒還嬉皮笑臉,後一秒眼眶說紅就紅起來,好厲害的變臉。
對麵的鄭伯看到德哥兒知錯了,滿意地說:“既然知錯了,行,這次就不告訴夫子。”
德哥兒得到大赦,又抖起來了,嘻嘻笑地說:“鄭伯,我弘文哥呢?”
鄭童生有一子一女,女兒嫁到縣城,兒子也在縣城乾活。
鄭童生有2個孫子,大孫子16歲,跟著父親在縣城乾活,小孫子10歲,在縣城秀才家讀書。
德哥兒問的是二孫子,也就是鄭弘文。他們之前也一起耍過,出於八卦無聊地問一下去處。
說到鄭童生的小孫子,鄭伯寵溺地說:“文哥兒早就開學了,在縣城跟著嚴秀才讀書。”
德哥兒驚訝地說:“那麼早就開學,多無趣啊,我還想找弘文哥玩呢。”
鄭伯給德哥兒一個糖炒栗子,怒罵道:“玩,就知道玩,今後好好讀書,學多些知識,將來找個好工作,你彆不珍惜,多少人沒機會,你運道好,要好好利用。”
鄭伯也是從小看鄭氏長大的,怎麼說也是外嫁的閨女,也希望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