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鴉雀無聲,三人靜靜等待鄭童生。
忽然外麵邦邦邦聲響,孫山知道,鄭童生要來了。
孫山等人正襟危坐,挺直腰板,時不時向門外張望。
不一會兒,一身白色長衫的鄭童生走了進來,看到三個學生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你們三個,是為師今年收的學生,你們就是同窗了,希望你們以後好好學習,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孫山等人回複了一句是。
鄭童生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來,今天我們先學《三字經》,我讀一句,你們讀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鄭夫子讀一句,孫山三人跟在後麵讀一句。
鄭夫子先用廣南話讀一句,又用所謂的上京官話讀一遍。
廣南話孫山幾個讀得很通暢,但上京官話,幾個人讀得一塌糊塗。
這裡的上京官話,不是前世的普通話,反而像蘇州話,吳儂軟語。
孫山之所以覺得是蘇州話,是因為去過蘇州旅遊。
上茶館感受蘇州風情,點了50塊的茶,並且當時還花巨資100塊,單獨點了一首評彈,唱得是《茉莉花》,從此以後,孫山便覺得蘇州話很軟很好聽。
此時孫山並未因為前世能說普通話得到好處。
此時此刻他是一張白紙,需要從頭學起。
鄭夫子也沒有責罵,安慰地說:“一開始讀,是讀不準的,慢慢來。我們一字一句的讀。咱們必須學會說上京官話。會多一種語言,就多一種優勢,更能找到好工作,明白嗎?”
孫山三人表示明白。
鄭夫子又從頭教一遍。
教會如何讀,鄭夫子便開始講解12個字的意思,還講述裡麵的故事,並沒有傳說中的讓你死記硬背後,再給你解釋什麼意思。
教了一個上午,終於把12個字教會,但孫山等人還不知道如何寫。
鄭夫子說:“下午再教你們如何寫字。你們先吃飯。”說完便離開,應該到隔壁課室去了。
孫山三人恭敬地目送鄭夫子離去後,德哥兒立即癱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地說:“山子,我不想上學,好難啊。”
孫山也覺得好難啊,字是認識,但用上京話讀,真得太難了,更重要是下午的練字,頭更大了。
在前世,參加學校的興趣班,孫山也參加過書法班。練一個“永”字就練了三節課,最後耐心耗儘,不了了之,從此再也沒寫過毛筆字了。
另一邊的楊清北怯怯地說:“原來你們也覺得好難。”
還以為自己一個覺得難呢,既然大家都覺得難,證明的確難,我上課可認真上的,這不能怪我呢。
孫山看了看外麵,大中午的,天大地大,都大不過吃飯,勞累地說:“我們還是去吃飯吧,下午還要上課呢。”
三人走出教室,走到廚房,架子上擺好鄭伯熱好的飯菜。
學子們拿起飯盒,走出廚房,來到院子空地。
鄭氏學堂沒有食堂,學生隻能坐在石板階上,捧著飯吃。
中班和大班的學生也在。
孫山仔細看一下,總共就14個學生。
孫山家就占據5人,加上村長家的兩個孫子,孫家村有7人在鄭氏學堂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