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說到打板子,下午德哥兒又被打板子,因為在練字的時候,德哥兒不用心練,而且筆順亂來,寫的一塌糊塗,鄭夫子教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按順序寫。
忍無可忍,鄭夫子給他賞了幾個大板子,唯一值得慶幸地是這次打屁股,肉多,打的時候疼,過後就不疼了。
練了一個下午的字,抬頭又到了放堂時刻。
孫山拿起書箱,石板和飯盒,急匆匆來到學堂大門,跟鄭伯道了聲再見,再和同窗楊清北道彆,便領著德哥兒跟著蘇氏回家了。
孫山走了幾步,看到牽著楊清北的中年男人,據他說是家裡的管事,負責接送上下學的。
走了半個小時,回到孫家村。
德哥兒悄悄地說:“山子,我被打板子的事,千萬不能說出去,知道嗎?”
孫山麵無表情地說:“我不會主動告訴三叔和三嬸的,不過他們問,會一五一十地說,不會替你撒謊的。”
說完,頭也不回地跟上蘇氏,急得德哥兒抓耳撓腮。
回到家裡,蘇氏趕著去田裡乾活,春天快到了,也就是播種的季節快到了。蘇氏整理田地,等孫伯民回來,便可以開始春耕了。
孫山放下書箱,先完成夫子布置的課業,然後到水井邊練字。
果然字是完全靠練出來的,現在的字體越寫越小,紙張上的格子也越來越小,反複練字,都不會超出格子。
孫山的字,鄭夫子評價是:一筆一劃,端端正正。能看清,但毫無美感。
楊清北的字,鄭夫子更喜歡,同樣是一筆一劃地寫,就能寫出藝術感。鄭夫子評價他的字偏柔軟,力度不夠,希望筆鋒能尖銳點。
至於德哥兒,還是三個人中字最醜的那個,連把字堆在格子裡,不出界都做不到,被鄭夫子罵得最狠。
孫山想著現在慢慢練,起碼字要求寫得小些。等大一點,再練力度。畢竟人小手腕無力,寫出來的字不夠鄭重。
練完字後,孫山對大姐穀雨說:“大姐,我要去地裡。”
必須跟她說一聲,無論是孫伯民和蘇氏,還是家裡的幾個姐姐都把孫山盯得緊,要是不告而辭,大姐肯定會急得哭起來。
穀雨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太陽要下山了,說道:“山子,天晚了,還是不要出去了。”
孫山搖了搖頭說:“大姐,我練字練得頭暈,出去透透氣。”
聽到這個,穀雨不再說什麼了,彆說山子,自己和妹妹們練習,也練得頭暈腦脹,感同身受,認真地說:“那你出去一下就回來,莫要走遠,莫要去溪邊玩水。”
孫山趕緊說:“我去菜地找阿奶,阿娘,不玩水。”
穀雨點了點頭,弟弟還是讓人放心的,從小就乖巧安靜,不像隔壁的小子調皮搗蛋,上山下河,爬樹搗鳥。
吩咐道:“千萬不要走太遠,隻能去菜地。”
孫山道了一聲知道了,走出院子,沿著鄉村小道走,一路遇到村裡人,叔叔伯伯嬸嬸亂喊一番,反正他們聽到你喊就會應,也不介意你叫什麼。
孫山家的菜地離家裡不遠,在村裡的曬穀場旁邊。
這裡有一條小溪流經過,方便淋菜。村裡的菜地多集中在這裡。
初春的季節,到處一片生機,野草瘋狂地生長,路邊的小花一堆又一堆。
孫山很快找到蘇氏和黃氏。婆媳倆一個在淋菜,一個在摘菜。